淨淡雅的面容暈著柔和的光,一身飄渺宜人的氣質,令人久久難以移目。
一副裝腔作勢,噙著溫和笑意的羅燁亦出場了,此刻的他就像戴了一張虛偽的偽善面具,再怎麼裝也掩飾不了他投向蓮謹之目光中的陰冷。
十位聖童排列有序地進入,然後再橫列一排,靳長恭一一掃視一行,在最尾入內的一道身影停駐了片刻。
她認出他了……是那個名叫長生的少年!
如瀑的長髮,雪白的肌膚,飽滿的額頭,細長精緻的眉毛,高挺的鼻子,柔軟而桃紅潤澤的嘴唇,細長的頸脖……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雙透著粼粼波光的黑玉眼瞳,黑得純粹,黑得無邪,似新月般無害,嘴角永遠彎著淺淺弧度,露出兩抹深遂酒渦的嘴角之上。
要說這麼久沒有見了,他跟以前有什麼變化,那就是他的笑容更加令人松卸,只要那一抹純真柔媚的一笑,便可以融化一座冰城。
這一場聖子爭奪賽,勝利的會是誰呢?靳長恭瞳仁驟然閃過一絲趣味。
曾經無聊的時候問過華韶,他們神廟對於聖子是一種什麼樣的看法,然後他因此發表了一番言論她總結如下。
所謂聖子,就是一個“不善言辭”,不懂政治理論構造與陰謀陷害的的弊塞神廟,用來接通外界訊息的一個道具,它的作用不外乎就是利用聖子代替神廟外交使節,讓神廟與從帝國之間建立起的一種友好和諧,共同發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融洽”關係的橋樑。
“蒼國不虧是列強之首,看那聖童一看便知非一般人。”算不上強國的北奧國國主,眉開眼笑地對著旁邊的蒼國來使,呵呵一笑。
蒼國派來的是左丞——陳澗,一個不苟言笑,嚴肅得有些古板的中年人。
他身居高位,早就聽慣了別人的阿諛奉承的話,自然不會面露得意之色,要知道蒼國即使是一名丞相都比一個小國的國主來得尊貴。
看陳澗那不願搭理他的酷樣,北奧國主訕笑一聲,便跟旁邊的人搭話。
十國後選聖子,便有十國的人員到臨見證最後一刻,除了蒼國來的引人注目,夏國與靳國,這兩個國家亦是眾人觀注的要點。
夏國與蒼國都是軒轅大陸頂尖的強國,雖然蒼國與夏國都只是派來一名官員應場,可是別人依舊眼紅著上趕著去巴結。
與之相反的就是靳國,那簡直就是一個死亡禁獵區,只要一踏入那禁區,就是一種令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的威脅,只有不想活命的人才敢靠近。
要說靳國也不算多強,頂多比一些小國來得強悍些,可是最近靳國的流言蜚語傳得沸沸揚揚,誰不知道靳國如猛虎出關,勢不可擋,無論從各方面來說如今的靳國已經不容小覷。
當然,眾人忌憚的除了靳國的鐵血懾殺,更加畏懼永樂帝這個殺人如麻,變態至極的瘋子!
所以永樂帝落坐的那一片了,就像被啃噬掉的腐肉,白白空了一大面積位置,誰都不敢靠近。
所以靳長恭看到的就是別國熱熱鬧鬧地寒暄,討好,而靳國那邊卻冷清得讓人感到壓抑,沉重而無法呼吸。
蓮謹之一直循規蹈矩地步入殿內,他知道靳帝來了,雖然他曾經以為她很忙,忙到根本不會特地過來一趟,看他選舉的結果。
可是她卻來了,在一踏入太陽神殿內,他便無意識地摒住呼吸,想抬頭看一眼她的存在,卻也莫名地有些緊張,遲遲垂睫不動。
直到一股似寒冰浸骨的視線侵蝕在他的身上,他渾身一僵,一抬眸有些不解地望去,卻看到那一張總在他午夜夢繞的臉,此刻用一種令他毫無感表,幽深得似要將他拖入深淵的眸子看著他。
……那一刻,他感覺手腳瞬間冰冷,腦袋一片空白。
暗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