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形異力牽引,沖天而起,密密層層,竟自動彙整合一串一串。
“他——他想做什麼?”夏合歡揮開一道半弧真氣層,低喘著氣道。
他感覺四周的空氣因蒼帝的運功那一瞬間變得稀薄而冰冷,就像一眨眼便從微冷秋天變成嚴寒冬天。
幽清的眸子微微收縮,靳長恭怔怔地看著蒼帝,心潮洶湧似潮。
忽見蒼帝閃動,矯捷若飛,再一次碗口粗細的水箭從水面吐出,水箭近身,袖間吐出一道白虹,靳長恭與夏合歡只聽破空銳響,回頭望去,只見那些彙集為總的銅板竟一瞬間似破冰之勢,碎了一地冰點,那些紅線亦受寒一根根繃斷。
“竟將佈陣的銅錢在陣變時一股作氣全部破壞掉……果然不容小覷,竟能夠想到這種奇巧的方式破陣……”微微垂下長睫,靳長恭語氣似驚似讚歎。
他標杆般筆挺的修長身材,小色的健康膚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樑,薄薄卻輕揚的唇,以及一雙黑金的眼珠,僅踏前一步,整個空間立即充滿了一種冷峻威壓的氣氛。
“哈哈哈~丫頭,你是不是也太小看寡人了?”
靳長恭此刻已平復了心緒,她道:“你說得對,明明是一頭深山森林內撲向獵物的老虎,充滿危險性,我卻一直以為你是吃素。”
她在暗譏他一直保留實力,偷偷潛藏在背後,窺機伺探。
“有丫頭這一名前鋒殺陣,我等自然須謹慎退身,讓你大發神威。”蒼帝迴轉眉目,笑道。
靳長恭無言,烏黑的眸子斜了他一眼,眸底黯晦難辨。
很強!他竟比她曾經猜測的結果還要強!
剛才那一招撒水隔空化氣,再凝結成冰的過程,若非練至臻無上的玄宗,必然不可能順利完成。
玄宗,超越大宗師之上,一則被視為為傳說才能夠達到的存在,竟然就是眼前這位一國之君的蒼帝!
夏合歡亦心驚蒼帝不曾展露的一方實力,怪不得當初在入殿時,蒼帝伸手擒拿他之時,他分明有防備警惕,卻掙脫不了,當時他便覺得怪異不已。
“站住!”靳長恭見船伕划船離開,哼聲一句,便身掠似鷹抓小雞便提拎起他,一把摔倒在地面。
夏合歡側眸,看匍匐在地的身影,雲袖微晃,一縷指風聚力衝出,尖攢的力道擊向他的左肩,他便身如石木,不得動彈。
原來,船伕卻是一個不識武藝之人,若沒有了方才那道陣法相護,他就像脫了殼的螃蟹,橫不起來了。
“丫頭,他不過就是一名小卒,若想對他逼供問題,恐怕只會無功而返。”蒼帝眯了眯眼,似不解她的行為。
不……不是想從他身上知道些什麼,只是莫名覺得有些熟悉……靳長恭並不出聲,薄薄的雙唇抿成一線,她忽然伸手掀開了他的帽簷。
然後露出了一張五官很普通,表情卻冷漠木然的臉,約二十幾歲,他看向靳長恭,很平靜地,黑眸沒有任何神彩。
夏合歡與蒼帝紛紛看去,很是尋常的一副表情。
然而靳長恭卻詭異地勾起唇畔,摸向他那軟溫的耳根,船伕忍不住一瑟,然後嘶~一聲,她手中多了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
再一看,不禁愣住了。
那一張臉似蒼山暮雪,秀逸而澄清,他不言不語,宛如一尊泛著冰晶質感的雕塑。
“……雪無色?”
船伕驀地抬眸,大而空洞的眼神看向靳長恭,翕動著嘴唇,無聲道:“誰?你在叫誰?”
靳長恭神色僵硬地解開他的穴道,道:“雪無色是你。”
他大而空茫的雙瞳直視前方,沒有一絲波動。面容木訥,不帶半點痛苦或是感情,就那麼無慾無求。
“原來我叫雪無色啊。”他喃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