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九族,斬盡殺絕。”
福公公的話一落地,秦舞陽跟雪無色的聲音已經卡在喉嚨,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
“你們聽到了,現在還需要吵嗎?”靳長恭玩著手上的茶杯,睨向他們兩人笑得漫不經心。
爭?還需要爭什麼,無論再怎麼爭誰對誰錯,結果都是一樣!
兩人一臉死相,委頓於地。
這時,秦舞毓像是清配過來了,她慌亂地看著四周,突然裹著被子衝下床,跪在地上,使勁磕頭:“不~不要殺我哥,求求你,這件事情跟他沒有關係,不要殺我哥。”
靳長恭看到突然“迴光返照”的秦舞毓,唇畔逸出一絲笑意,密密匝匝的長睫微眯道:“哦~這件事情,你哥跟寡人虞與你沒有關係,你又說跟你哥沒有關係,那你們倒是給寡人一個解釋,到底跟誰有關係,是雪無色,或者還是別的什麼人呢?”
秦舞毓感到一道犀利,似能穿透一切偽裝的眼睛射在她的身上,刺痛,恐懼。
“我……”她一陣驚悸,毛髮著了魔一樣地冰冷地直立起來,茫然不知所措的腦子像一張白紙。
好可怕。
秦舞毓驀地想起自己十三歲時第一次看見那名稚美卻陰森得令人心驚的靳帝的時候,那時候她雖然被哥哥護在身後,可是她還是探頭偷偷地看著她,當時她跟哥哥被一個地痞流氓欺負,哥哥被打得快死了,那個時候她真的很害怕。
她看到很多血從哥哥身上流出來,可是——很快她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身上還可以流更多的血。
就在她以為她跟哥哥都會死的時候,他們是被一個長相俊美得舉世無匹的少年救了。
那個時候她很高興,但是在看到她一隻手將一個人的心臟活生生扯了出來的時候,她發現她笑不出來了。
接下來的一幕,她想不起來,可是她知道那些畫面絕對是一個夢魘。
之後,他們得救了,可是哥哥被那個少年帶走了。
之後,她被關進一間黑暗,僅有一個窗戶透著點點陽的房子裡。
在那片幽暗的日子裡,那個少年的臉就像一個夢魘一樣糾纏著她,她忘不了。
“我~?我什麼,來~告訴寡人,昨天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是自願的,還是有什麼別的情況呢?”靳長恭細長的手指撫上秦舞毓的下巴,聲音就像蠱惑人墮落的梵樂,輕輕渺渺。
秦舞毓一顫,瞳孔不安地盪漾,不知道為什麼在她的注視下,她連呼吸都感到困難,她艱難地搖了搖頭,張了張嘴,聲音哽咽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
靳長恭雙眸頓時如三月的寒冰,涼意颼颼。
眼神閃爍,這明顯就是不肯說實話!
“不想說的話,那就帶著你的所有實話去下地獄再辯解吧!”靳長恭的聲音瞬間冷硬下來,一下揮開她。
秦舞毓一個不留情摔倒在地,然後,門邊的禁衛軍們就立即上前拖人。
“不要~你們別碰我~別碰我~”秦舞毓揮開禁衛軍的人,掙扎哭泣道。她現在身上根本沒有穿衣服,如果他們強硬地拖走她,這樣出去肯定會被人看光的。
雪無色也不甘心事情變成這樣,他猶豫著,看到靳長恭陰鬱的臉,正想開口,突然被一聲驚呼打斷。
“小毓!”一聲清悅著急,像春鶯般脆盈的呼喊在院中由遠而近響起。
只聽著“塔塔”幾聲,一道清麗而馨香絕美的女子衝進房內,她一個沖走蹲在地上,伸手抱住了跪在地上哭得淒涼的秦舞毓。
“瑩,瑩姐姐?”秦舞毓眨了眨眼睛看清楚的抱著她的人時,眼淚瞬間溢滿眼眶,哀哀又遲疑地喊道。
莫流瑩心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