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的某幹休所內,一間普通的獨體別墅的書房裡,一位鶴髮童顏的老人正在練字,一筆一畫極其認真,但鐵筆銀劃卻極有功力,筆筆都是力透紙背,老人的額頭已經佈滿了皺紋,但卻顯出不一般的威嚴,一看就是一個經歷過戰火洗禮過的老人,而他身上的那種氣勢,不是一個普通上位者做幾十年文官就能練就的。
老人每天傍晚都有練字的習慣,幾十年如一日,寒暑不斷,否則一手字不會寫得如此功力深厚,甚至比一些拿大獎的書法家更見功力,其實京城想要找各種關係在老人這裡求得一紙半字的大有人在,而且這些人往往還不是普通小老百姓,可惜至今能在家裡藏有老人墨寶的人少之有少,所以這在北京的書法收藏圈子中,也算是一大奇觀,不少人花大價錢想要收藏老人的墨寶,可惜是有價無市,實在是算是狠狠的抽了一些書法家們一記響亮的耳光。
站在老人身後不遠處的是老人的秘書,大約三十多歲,姓蒲,大名一個揚字,雖然只是個生活秘書,但蒲揚在北京這個圈子裡,影響不小,關鍵是能辦實事,這年頭就是這樣,有點小權力的人,往往還不如這些“大內總管”,要找老人辦事的人何其多,能不能被老人答應是一回事,但就算老人給面子,也得蒲揚來傳達,所以到了外面蒲揚的派頭雖然不大,但一般人都樂意巴結他一下,希望可以曲線救國。
突然,一位穿著迷彩服的漂亮女孩子一把推開了書房的門,然後一聲爺爺一叫,站在老人身邊,胡亂的點評了一番,老人也不生氣,一邊的蒲揚卻只能苦笑,若是換了別人,就算是老人的親生兒子,也萬萬不敢在這個點過來打擾,可能全北京城,敢這樣打斷老人雅興的,也就這丫頭了。
老人沒有生氣,反而是笑哈哈的將筆丟下,索性不再寫下去,雙手互相搓了搓,對一邊的丫頭笑道:“我說三丫頭,你可是好久沒來看爺爺了!”
房三妹摟住老人的胳膊拉到一邊坐下,笑嘻嘻的撒嬌道:“人家忙嘛。”
“忙什麼?忙著在外面給我惹禍?”老人疼愛之情溢於言表。
房三妹嘟著嘴道:“爺爺——人家哪有給你惹禍嘛,我現在可乖了,真的,不信你問蒲叔叔吧,蒲叔叔,你說對不對?”
蒲揚沒敢吭聲,只是笑了笑,被房三妹瞪了一眼,同樣沒有生氣。
老人哦了一聲,哈哈笑道:“我知道了,三丫頭是忙著訂婚的事吧,看你高興得那樣子,我記得小時候你可是最愛欺負那小子的啊,現在怎麼還真走到一起了,看來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情,我是越來越搞不懂嘍!”
“爺爺,你到時候會不會參加啊?”房三妹撒嬌道。
老人笑道:“當然要參加了,什麼事情也比不得三丫頭的訂婚宴重要啊,我總不能讓那些老傢伙笑話不是,對了,訂婚的事情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吧?”
“都是他在準備,聽說差不多了。”房三妹嘻嘻一笑。
老人轉頭對秘書蒲揚道:“小蒲啊,去把上次別人送我的那壺好茶拿來,我要跟三丫頭好好的喝兩杯,三丫頭泡茶的功夫不賴,這茶葉也是時候喝了。”
蒲揚笑著答應,心裡同樣的苦笑,那一壺茶的來歷可不一般,市面上買不到,雖然只是一位老戰友從老家帶來的,卻是別人親手摘制的,那茶葉可能是因為土質不一般,所以味道也特好,蒲揚有幸喝過一次,知道這是老人的珍藏,平常人休想喝到。
將茶葉拿來,紙包拆開,一股芬芳隱隱撲面而來,蒲揚順便將那套古色古香的茶具也拿了過來,三丫頭開始泡茶,而原本嘻嘻哈哈慣了的三丫頭一泡茶的時候,卻是非常嚴肅的,片刻之後,泡好,爺孫倆一起幹了一杯,同聲讚道好茶。
一壺茶很快喝完,房三妹眼珠子一轉,笑道:“爺爺,聽說他那個調令還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