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弄走了公中多少銀兩,賈老太太心裡多少也是有數的,此時聽說是因著衣裳這等小事,鬧得如此不可開交,不由也皺起了眉頭。好半晌才重新靠在引枕上,不再提起此事。
見賈老太太不再說話,鴛鴦暗暗鬆了口氣的同時,也不再多說,只靜靜地給賈老太太捶腿。
卻說巧姐兒跟淺淺被賈璉遣人,送到了黛玉莊子上,莊子上一下子便顯得熱鬧了許多,時時都能聽到兩個歡快的笑聲,即便很是羞澀拘謹的淺淺,到了莊子上也跟著巧姐兒整日裡跑進跑出開朗了不少。
為了確保當初莫軒“寄養”在黛玉這兒鳥兒雀兒不被禍害,黛玉很是大方的將一對兔子送給了巧姐兒玩耍。
但不想冬節前半旬,莫軒竟然讓人給送來了一對雪白的獒犬,立時就博得了巧姐兒的歡心,黛玉看得是心驚膽戰,好在冬節將至,黛玉用衣裳,將巧姐兒的注意力吸引住了,又讓人悄悄地將這對小獒犬養在外院兒去,才斷了巧姐兒的念頭。
然而巧姐兒漂亮的新衣裳,到底沒能在冬節裡穿出門。甚至賈璉夫婦也沒有來接過她。
就在收到這對獒犬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齊國公、治國公、修國公三府接連被抄,而在冬節的前一日,搬到東城三井衚衕無官無爵的賈氏二房亦是被抄家入獄。
賈老太太頓時慌了神,急忙遣人召來賈赦,不聞不問地便吩咐道:“如今雖說是分了家,可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們是親兄弟!趕緊地想法子把事情處理好了,把你兄弟一家子保出來。”
說完賈老太太見賈赦欲要說話,擺了擺手道:“咱們這樣的人家兒,保不準就有人想要禍害,你兄弟無官無爵的,人也最是老實本分,自然不會做出什麼喪天害理的事兒。定是有人見他如今分府出去了,以為好欺負。你去把他一家子接回來。”
賈老太太吩咐完,便閉了眼,看也不看賈赦一眼。別說賈赦,便是伺候在一旁的邢夫人,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忍不住分辯道:“老爺如今剛從登州回來,京城也不大熟悉……”
邢夫人話尚未說完,賈老太太便一個刀子眼摔了過去,覷著邢夫人冷笑道:“我一個快死的婦道人家,不懂得那些個大道理,也不想聽。但如今我還沒死呢!哪裡就輪到你說話了?”賈老太太說完,便閉著眼躺了下去。
邢夫人一噎,臉色漲紅,卻是低著頭不再說話。賈政皺了皺眉頭道:“往常這府裡,可都是二老爺二太太說了算的,也不知都做了些什麼?”
賈赦一頓,見賈老太太起身坐了起來,賈赦並不給賈老太太說話的機會,接著道:“只如今二老爺跟齊國公之孫三品威鎮將軍陳瑞文,治國公之孫三品威遠將軍馬尚、修國公之孫世襲一等子侯孝康關在一起。”
說完,賈赦盯著賈老太太道:“辦案的除了忠順王,北靜王之外,還有聖上最為倚重地義親王七王爺。”賈赦說完,深吸了口氣道:“方才亦是傳了明旨,令我明日上殿自辯,兒子且不知如何自辯,不如老太太也心疼心疼兒子,教教我。”
賈赦說完,便給賈老太太跪下了。邢夫人卻是嚇得臉色劇變,顧不得賈老太太還在一旁,急忙問道:“這是何時的事兒?聽說那威遠將軍馬尚可是已經判了抄家,秋後問斬了!”
賈老太太一聽,心口一跳,急忙問道:“這話兒怎麼說的?誰來傳的旨意?”
賈赦抬頭看了賈老太太一眼,答道:“李公公親自來傳的旨意,如今人剛走不久。”
賈老太太深深地吸了口氣,穩住心神又問:“那馬尚究竟犯了何事?”賈赦扯著嘴角一笑道:“兒子剛回京城這還不到兩月,哪裡知道他們犯了何事?再說義親王的手段,老太太不知道嗎?若允許打聽,怕聖上也不會讓義親王來坐鎮了。”
賈老太太一聽,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