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這就去查。”梁喜恭敬退了出去,才見十八皇子怯懦站在門口。
玄策在他的眼中看見了滿滿的恐懼。
“進來,”玄策伸手喚他,他還是很疼自己這個小兒子的,只是他不會坑害他!
“父皇,”十八跪倒在地,“您答應過兒臣,放母妃一條生路的!”
玄策點頭:“是,我的確說過,而且我也當真沒有想要讓他們二人死。”
“可是……”十八還想說什麼,卻被皇上打斷,“但他們欺君罔上多年苟合也是事實,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必定是要圈禁終生了!”
圈禁麼……十八重重嘆氣,他的能力,也就只能到此了!
十八朝著父皇狠狠叩頭:“兒臣替罪母謝父皇恩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玄策看著十八的背影,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熟悉,究竟有多少皇子在兒時以一個兒子的身份求過他,卻最終被他無情地駁斥了?
r》又過了五日,才算有一個渤海郡的郡守何奎進宮上任,玄策單獨召見了這個何奎,才終於懂得了這其中的原委。
“啟稟萬歲,您調入京城的那些官員手中都有些弱點被雲雨坊握著,雲雨坊如今放下話兒來,無論如何,不准他們出任京城,才導致如今沒人敢來,而且……每個郡手掌兵權的……都已經各自為王了,只是沒人上報的京城來罷了。”
“各自為王!?”玄策不禁瞪大了眼睛,“何時的事?”
“就這一兩個月。”
玄策不禁覺得整個頭都轟地一聲,他怎麼從來都沒有想到,在他為了肅清京城勢力的時候,其他郡縣早就天高皇帝遠地選擇反叛了!
“可知主使是誰?”玄策微微抿唇,難道他還有人沒有發覺?
“我只知道我們郡的都督,是佛王的部下。”
一句驚醒夢中人,玄策不禁咬牙,老七,比他想象中更有心計,所謂的隱忍,原來真的不僅僅是忍而已。
徐奎走後,玄策才冷冷地朝他吩咐:“佛王如今所在何處?”
“回萬歲爺,失蹤很久了。”
“怎麼可能?那樂萱呢?”玄策不禁更加慌張,所謂的敵明我暗,便是如此吧。
“不知所蹤,當日在名羊城如人間蒸發一般,再沒有了蹤跡。”
還不等玄策發怒,便有戰報傳來:“報,佛王與八皇子聯手,涼城大捷,如今所有苗疆反賊全部擒獲,即日將首腦押送到京城中,請萬歲爺發落。”
玄策回頭:“你不是說他失蹤了!”
“這……”
玄策不聽他解釋,只命令道:“下旨,詔佛王回京,還有,無論你用什麼方法,將樂萱給朕偷偷擒回來!要活的!”
長生殿外,一個身影一閃而過,沒人發覺。
玄策應該不會知道,就在他抓狂的同時,在千里外的涼城,玄凌珏正牽著樂璇的手,望向北方:“樂璇,準備好了麼?我們的最後一役!”
八皇子此刻才真的意識到,他如今已經不可能是玄凌珏的對手了,無論是在朝堂上爭鬥,還是在戰場上打拼,他都輸了他一截。
十二月初一,京城下了一場大雪,這在京城這個地處江南的城市來講,很不尋常,玄凌珏的軍隊也已經抵達了岷江邊,這場大雪耽誤了眾人渡江的時間,大雪已經將竹板橋壓折,只怕要等雪停才能渡江了。
眾人都有些焦急,多拖一天,只怕便多一點危險。
玄凌珏的面色卻仍十分平靜,靜靜地望著江的對岸,這一片飄渺的白色讓他不禁想起了當年的蕭山,母后便是在這一片白色中消失在眾人眼前的。
不多時,便有哨兵高呼:“對岸來了一支隊伍,少說也有三五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