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在旁聽著,心中嘆氣,自己的點子是好的,可事際情況不允許啊,糧食是沒法憑空變出來的,就算是尉遲恭號稱“神仙”,看他的樣子也沒本事變出一粒米來。至於從外地調糧,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也是不現實的,各州府自身都難保了,哪還可能支援徐州!
尉遲恭也犯難了,道:“那怎麼辦啊,現種恐怕是來不及了!”
官員們心裡一起說道:“你這不是廢話麼!”
牛正宏想了想,道:“除非是呼叫軍糧,我徐州乃是重鎮,就算民間糧食不夠,但軍糧卻是一定夠的!”
“這個,這個有點難度!”尉遲恭也不敢把話說的太滿,軍糧非同小可,在國家常備物資中是排在盔甲之前的,畢竟沒有盔甲,戰士們也可打仗,可要是沒了軍糧,那別說打仗了,軍隊自己就得散了!
前隋的驍果軍狠不狠,那是天下第一強軍,真真正正的虎狼之師,可一旦沒了軍糧,還不照樣崩潰了!
官員們一看,連尉遲恭都發怵了,他們自然也都沒有辦法,大家默不作聲,悶聲大發財!大堂裡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中,只有眾人的呼吸聲,卻沒一個人說話。
忽然,府外傳來一陣哭嚎聲,緊接著有人咚咚擊鼓,這是來告狀的了!
尉遲恭心情正劣,一拍桌子,怒道:“這裡是刺史府,又不是縣衙,告狀怎麼告到這裡來了!”
牛正宏正不想待在這裡當“木雞”呢,忙道:“神仙息怒,下官這就去看看,趕快把來人斥退,好回來聽神仙的……的神諭!”他轉身快步出了大堂,趕去門口。
過了沒多一會兒,牛正宏一臉驚訝地回來了,對尉遲恭道:“這真是世有千般巧,今日巧千般!外面確是有人告狀,而被告之人竟是賀樓奇!”
尉遲恭道:“賀樓奇?姓賀樓的,他的祖上也是鮮卑人?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啊!”和賀樓一樣,尉遲也是鮮卑姓氏,但在中原,鮮卑一族已經消失,定居在中原的鮮卑後代都變成了唐人,所以尉遲恭用了個“也”字。
牛正宏忙道:“賀樓奇確是鮮卑後裔。他便是我徐州掌管軍糧的那位大商人!”
“啊,我想起來了,原來是那個王八泥鰍鰍的,他不是長孫無忌的忠實走狗嗎!”一提軍糧,尉遲恭立時就想起誰是賀樓奇了!
當初尉遲恭沒有降唐前,是在劉武周手底下混日子的。有一次作戰,就是因為軍糧不足,才導致大敗,而那時給劉武周的軍隊提供軍糧的不是別人,就是賀樓奇!
牛正宏道:“正是,賀樓奇和無忌公交好,大唐開國,他本立有些功勞,可不知為什麼沒有入朝為官,而來到我徐州養老。無忌公命他供給本州軍糧,這差事已經做了二十來年了!”
尉遲恭大聲道:“他為什麼沒有入朝為官?因為他得罪的人太多了,你家道爺便是其中之一!”新仇舊恨一時間全被勾起來了,尉遲恭拍案而起,叫道:“把賀樓奇押上來,道爺……本官要親自審他!”
牛正宏一咧嘴,看你的樣子,不象是要審他,而是直接要殺他!他硬起頭皮,道:“神仙,那賀樓奇並沒有犯錯,也沒有前來!”他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原來,城中糧價飛漲,賀樓奇乾糧食買賣這麼多年,當然不會犯囤積居奇這種錯誤,他除了軍糧生意外,還做民間生意,他的米店還是原價賣米,但每天只賣二十石!
漲價了嗎?他沒漲價,哄抬米價的罪名安不到他的頭上!囤積居奇了嗎?可人家賣米了呀,沒說不賣,只是賣的少了些!哪條律法上規定糧商每天必須賣多少米的,沒有吧!
鑽法律空子的人,不但現代有,古代也不少的,賀樓奇更是此中翹楚,他是絕對不會授人以柄的!
今天不少百姓排隊買米,等排到時,二十石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