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惶然與哭喊迅速暴露了身份,而今她自巋然不動,臉上甚至含著不解困惑的神情,微微皺著眉:“秦小姐這話,從何說起?”
“你用不著裝傻。”眼見景宏一言不發顯然是打著包庇的主意,卻也沒有阻止自己繼續說話的意思,秦小姐索性代替了景宏說話,“葉鶴林把一切都告訴我們了,你就是葉臻。”
“哦?”葉臻終於抬眼看她,“證據呢?”
“胎記。”秦小姐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滿意地看著葉臻臉色微變,“怎麼樣,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你後背上有一塊青色的月牙胎記。”
見她說得這麼準確,人群一片譁然。秦明繡有些得意,挑釁似的向景宏看了一眼,心中有些不滿。多大點事,要不是景宏擺明了偏袒寒軒那邊,不肯讓葉鶴林上堂,哪裡要勞動祖父的面子,又哪裡需要她來多費這番口舌?她對葉臻挑了挑眉,說:“怎麼樣,有沒有啊?”
人群裡有流氓高聲道:“有沒有,脫了讓大家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又有幾個二流子鬨笑著附和。一些年輕的姑娘紅了臉,倒也有些男人眼裡露出不懷好意的光。
秦國公這時說道:“景大人,按規矩呢,你就是先打她二十大板都不為過。大人有心偏私,本公也不好多說。只是這胎記事關重大,不可不驗。”
景宏為難地看著葉臻。當眾驗,當然是不合適的,可這秦國公的意思,就是要驗。他也不好違拗秦國公,只得看向葉臻。
葉臻倒沒旁人意想中的羞憤,嗤笑一聲,“那就驗唄。”
話音落,人聲鼎沸。葉臻回頭看了眼,意外地看見了玄天承。他一身劍客打扮,戴著斗笠,斗笠壓得很低,但葉臻仍能看到他努力剋制的怒氣。他的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似乎隨時都要拔劍而起。
葉臻笑著搖頭,也不知他看懂意思沒,回頭看到景宏含著愧疚的目光,原本裝出來的恭敬已經幾乎沒有了,冷冷問道:“不知大人府上可有屏風?”又直視秦明繡的目光,“你來驗。”
秦明繡原本得意的神色僵在了臉上。她對上葉臻磊落的目光,心中也不那麼確定了,不自覺側頭看向秦國公。
秦國公根本不屑去看葉臻,覺得她不過是在強裝鎮定,徑自抿了口茶:“那便搬屏風,小繡,你去驗。”
等待屏風搬來的時間裡,人們議論紛紛。除了對結果翹首以盼的,還有相當一部分人議論景宏的態度,猜測葉臻那身衣服下到底是多麼曼妙的身姿,才能引得堂堂知府大人如此偏心。玄天承站在人群裡,覺得自己幾乎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爆發的戾氣,目光卻仍緊緊追隨著堂上的人。
葉臻倒是神色自若。本來還想著維護下景宏,現在看來,這破地方是該倒灶了,她也犯不著再給母皇治下的衙門和官員面子。她懶得再裝,自己找了把秦國公對面的黃花木椅子坐了,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把寒光刀取下來在手中把玩,偶爾漫不經心地抽出刀身,用指甲彈響兩下。差役屢屢想上前呵斥,緊接著便聽到兩聲清脆的錚鳴,被那真正鮮血白骨浸潤過的刀風一蹭,紛紛打了個哆嗦,不敢說話了。
景宏肅著一張臉不說話,看起來一副憋屈的樣子。
屏風搬來了,放在公堂一角。
“錚”的一聲,寒光入鞘。葉臻看向臉色發白的秦明繡,歪了歪頭:“秦小姐?”
秦明繡騎虎難下,縱然氣勢已弱了三分,還是挺了挺脊背:“走!”
差役們還算給面子,沒拿那種鏤空的或是半透明的屏風來。但葉臻不是真像表面上那樣淡然的。她心底壓著一股怒火,剛才把玩寒光刀,是因為她真的有一瞬間想拔刀。
若今日來的不是她,而是其他沒權沒勢也沒武功傍身的女孩呢?大概就是不由分說先被打一頓板子,至於驗胎記是怎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