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這才意識到,她的一隻手還在碧笙掌心,另一隻手已經被籠天翔攥住。
秦箏為難地回眸望龍天翔。看得見龍天翔眸子裡血色畢現,像是狂怒的獸。
再回眸去望碧笙。他竟然依舊那樣閒適地笑著,彷彿眼前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那般雲淡風輕,彷彿作壁上觀。
秦箏心中難過,猛地甩開碧笙的手。
這正是他想看到的,是吧?
龍家根本就不接受她這個兒媳婦,出國前鄭重地通知給家裡每個人說她要結婚了,卻原來到這裡不過是一場自取其辱!
她和龍天翔落到這步田地,正是碧笙想要看到的,是吧!
秦箏低頭將曳地長裙挽起來,堅定握住龍天翔的手,“好,我們走!”
龍天翔拉著秦箏的手走過龍海生和他那群手下的身邊,龍天翔的肌肉下意識繃緊,以為龍海生和那群手下一定會攔著。沒想到龍海生竟然悠閒地笑著望他們兩人的離去,就連他那群手下也看都沒看他們就放了他們出教堂去。
龍天翔長出一口氣,扯著秦箏就奔下臺階去,“我們現在就去機場。”
秦箏點頭,提起裙襬,握住龍天翔的手就向前奔去。
加拿大的冬風真的好大啊,寒涼地掠過耳梢,吹亂了耳邊的純白花串,吹起她的髮絲她的頭紗。那風再旋過林梢,搖曳出颯颯的響聲,顯得天地那麼空洞,那麼涼。
秦箏忽地站住,她鬆開龍天翔的手。
“怎麼了?”龍天翔站住,回首問。
秦箏抬眸望龍天翔,靜靜地說,“碧笙沒出來。”
龍天翔嘆息,“我們先走一步。”
秦箏搖頭,“不對。我們走出來,大哥和他的手下攔也沒攔,肯定不是他們就這樣好心放我們走,而是他們另有要攔住的人!”
秦箏說完轉身提著裙襬就往回衝!
怪不得碧笙之前一直在靜靜地笑,就像等待一撲殺機的黑豹!
怪不得她之前甩開他的手,他毫不抗拒。甚至她剛剛抬起手腕,他就已經主動鬆開了他的手指……
之前,他卻是一直堅定地、緊緊握住她的手。即便已經站在龍天翔身邊,即便牧師已經開始了頌詞,他都沒放開……
秦箏在心底無聲嘶吼,“該死的,你敢出事!”。
幾分鐘前,秦箏跟龍天翔跑出教堂大門的瞬間。教堂裡燭光幽暗,門外天光耀眼。龍海生跟他那幫手下的確是都沒在意秦箏與龍天翔的離開,甚至看都沒看他們兩個人——那些人的目光都凝注在碧笙的身上!
在場賓客騷動起來。之前碧笙莫名出現時,大家已經感受到一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如今龍海生帶著人來,這種氣氛就更加凝重起來。
龍海生咬著雪茄,笑眯眯地對手下,“請各位賓客退場。婚禮取消了,那麼就也不用再觀禮。”
教堂里人影攢動,只有兩個人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兩人都含笑凝視著對方,彷彿天地大動也都與自己無關,只有對面的那個人才最重要。
龍海生先笑了,用手指將雪茄從唇邊夾出來,“秦碧笙,你的膽子還真大。不但敢來我的地盤,而且還敢單槍匹馬的來。”
碧笙也一笑,紅唇好看地挑起,“因為你在這裡,我就不能來參加我妹妹的婚禮麼?”
龍海生大笑起來,“你妹妹?屁!她已經當了你十年的女人,你以為我不知道?”
碧笙寧靜地笑,“是,又怎麼樣?如果換做你是我,如果自己的仇人已經變成了不死不活的植物人,你覺得我的報復遊戲怎麼會就這麼結束?就去報復在他女兒身上,對不對?把她變成自己的玩物,毀了她的一生,對不對?”
碧笙黑瞳眯緊,“這樣有趣的遊戲,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