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她突然之間低頭在他的手背上張嘴一口,他吃痛了,也不會讓她跑出去病房。
方毅的話讓她臉上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天,我沒控制好自己,能夠想到的方法就這個了。”
看出了她的窘態,方毅笑了笑,並不在意:“開玩笑而已,不怎麼痛,你不說我都要忘了。”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當時自己用的多大勁顧穎還是記得的。
她是失控了,但不是失憶,自己做過什麼事情,怎麼做的,她都能夠記得一清二楚。
她笑了笑,並沒有再開口,只是掀開了被子,及著拖鞋走到窗前。
早上的陽光很好,暖暖洋洋的,落在臉上,顧穎第一次能夠那麼清晰而認真地去體會到站在窗邊,陽光將自己包裹著的溫暖。
她已經不知道怎麼去計較生活的得失了,她好像失去了很多,又好像得到了很多。
從前的顧穎從來不知道睡一個懶覺是多麼的寶貴;更加不會覺得能夠被陽光擁抱也是上天恩賜的事情。
太過優渥的生活,什麼都是張手就能夠得到,就連夢想都沒有,只是人‘性’單純地過著每一天,渾渾噩噩,說開心也可以是開心,說鬱悶也可以是鬱悶。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她有著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想要讓父親重新醒過來,抱著她說:“阿穎,你辛苦了。”
再也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
可是,葉堔卻要將她唯一奢求的美好都要沒收。
方毅一開始見顧穎掀開被子,只以為她又要跑去找葉堔,直到看著她低著頭認真地穿著拖鞋,才鬆了口氣。
曾經的顧穎高傲得像個孔雀,卻也乾淨透明得像白開水,皺一皺眉就知道她不開心了。
可是現在,他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做到,在昨晚那樣的瘋狂奔潰之後,今天早上起來能夠對著他笑得若無其事。
彷彿昨天晚上他看到的那個歇斯底里的‘女’人不是顧穎,而是一個瘋子。
她站在陽光底下,雙手撐在窗臺上,目光看著外面。
他忍不住走到她身側,陽光打在她的側臉,溫和了之前所有的狼狽和猙獰。
她的眉‘毛’很好看,纖細修長,彎起來的弧度就像是那柳葉一樣,橫在眼睛上面,睫‘毛’長到幾乎碰到那些眉‘毛’。
修長的十指包裹著下巴,那手指的盡頭是被修剪得整齊的指甲,圓潤的指蓋在陽光下煜煜生輝。
他站在那裡,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又不想打擾她這一番的平靜。
醫生進來的時候兩個人微微一怔,顧穎回頭看了一眼醫生,笑了笑,比起昨天的狼狽,她今天的態度讓醫生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測了體溫,還是有些低燒,但是傷口已經沒有冒血水了,額頭上的傷口也幹了。
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好,醫生走之前還特意叮囑顧穎要注意休息和情緒,不要那麼‘激’動。
檢查的醫生走了,整個病房就剩下兩個人,顧穎突然覺得有些尷尬,她躺在病‘床’上,低頭看著那白‘色’的被子。
方毅走到‘床’邊,微微抿了抿‘唇’,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你想怎麼辦?”
儘管顧穎很平靜,但是昨天晚上的恐懼和心慌他還是心有餘悸,顧盛言還在葉堔的手上,她現在那麼平靜,大概也只是在想應該怎麼樣才能夠去將顧盛言安全地要回來。
顧穎的手微微動了動,在那潔白的被子上來回地撫‘摸’著,低著頭想了半響,才抬頭看著方毅,一字一頓:“帶我去找葉堔吧。”
很平靜,甚至聽不出多大的渴望,卻更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