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絲不苟,臉上依然帶著笑容,儒雅風度,但還是能夠輕易地感覺到他身上的頹勢。
“沒有聽說你集團旗下的股票下跌呀,你怎麼這幅樣子?”周杉無不擔心地看著他,問道。
譚允文只是自己倒了杯紅酒品起來,笑著說道,“我什麼樣子?”
“你自己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你變成這樣。”周杉皺了眉頭看向他。
“沒有什麼事。”譚允文收了笑,臉上現出一絲黯然,眼裡也沒有了光彩,暗沉沉地一片深黑的寂寞。他不想說原因,也不能向別人說原因。
“不想說就算了。”周杉倒了酒和譚允文碰杯,譚允文就是這樣,他不想說的事情無論旁人怎麼問都是問不出來的。
衛溪走了,譚允文覺得很孤寂,好像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孤寂,那樣寂寞他說不出來,卻深深地壓著他讓他喘不過氣。
他回到別墅裡去住了,每天仍然習慣性地去衛溪住過的房間坐一會兒,他總是盯著衛溪的電腦桌發呆,好像自己端一杯牛奶進屋,那上面就會出現衛溪,且回過頭來向他微笑,臉上出現紅暈,眼睛像是盈滿了月光的潭水,他說,“謝謝!”
譚允文陷在衛溪的眼裡,恍惚起來。
“允文,你真的沒事嗎?”周杉看譚允文精神不濟,神情恍惚,關心地問道。
譚允文這才從有衛溪的幻覺裡走出來,“沒有事,只是昨晚沒有睡好而已。”
譚允文還喜歡坐在衛溪的床沿上,撫摸上面疊得整齊的毯子,好像衛溪還蓋著它睡得沉沉的,衛溪的表情安然且寧靜,譚允文看著心裡就是滿滿的幸福。
“要不,你先去睡一會兒。張暉他們來了,我們先玩著。”周杉看譚允文實在沒精神,便勸了一句。
“算了吧。還不至於。”譚允文笑著說道。他這一週以來都沒有睡過好覺,靠在衛溪的床頭還能稍微入睡,別的時候都是半夢半醒,整晚做夢,裡面模模糊糊的全是他小時候的事情,然後就是衛溪和他相處這半年來的一點一滴。每次他趴在衛溪的床頭睡著了,醒來就會深深地懊惱,他的心不能如此依賴衛溪。
譚允文檯球球技一向是他們之中最好的,只要他在,周杉他們很少能贏,沒想到今天打了兩個小時,譚允文一局沒贏上。
幾個好友都看出來譚允文有問題,但是無論怎麼問他,他都不答,大家也都沒有辦法。
孟誠帶著他的新的男伴過來玩,孟誠已經有妻有室,而且還有一個漂亮的兒子,但是,生活放縱的他仍然沒有一點節制,在外面有好些情人,男女不忌,關係好的這幾個朋友多會勸勸他,不過,他沒有一點收斂的意思,大家也就沒有辦法了。
譚允文坐在位置上看他們打,孟誠的男伴叫做餘曦凡便過來說話,“譚先生,聽誠哥說你的球技最好,從沒有失過手,我仰慕很久了。”
他看起來也就剛剛二十出頭,說不定也是哪所大學的學生,聲音清亮圓潤,話語轉音的時候有些低帶著點磁性,非常好聽。他的聲音和衛溪很像,只是,衛溪總是用降低了的聲音和他說話,不會這般毫無顧忌地將自己盯著,衛溪沒有他長得好看,但是,衛溪身上那樣乾淨文雅溫潤的氣質,是這個人永遠也不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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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允文笑了,說道,“只要打球,就有失手的時候。今天我不就連連失手嗎?”
“譚先生是遇到煩心事了?心情波動對球技影響很大的。真想看你心情好的時候打球是什麼樣子。”餘曦凡說著,朝譚允文媚惑地笑。
譚允文精神不好,就不想和他說了。看到他這樣臉露媚態,就想著衛溪乾淨的表情,衛溪的眼澄澈地像高山上剛剛融化的雪水,就對面前的人產生了厭煩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