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貪肅贓的案子。
李培南留了個戒心,問:“朱沐嗣確是死了?”
張放點頭:“二公子親自去查探過的,大理寺卿又親自將屍身裝進棺槨裡,人死透了,沒氣兒,也沒反常事。”
李培南坐下說道:“他死的時機不對,特地挑我不在府裡就服了毒。”
張放一砸拳:“唉,還不是怕公子回來不放過他麼!他這一死,倒是解脫,把背後的朱家寨名聲保住了,用一條小命就能了結前面大大小小的案子,買賣很是划算!”
張放說的,無非是人之常情。
李培南招手將張放喚退,坐在極為安靜的書房裡想了想,突然覺察到,雙雙的出現才是最為及時的。雙雙勸母妃去劫生辰綱,引得父王去追,而他又必須跟去善後,因此在無形之中,給朱沐嗣的服毒留下了緩和機會。
他連夜派人去搜查雙雙下落,若有異情,飛火回報。
第二天,李培南詢問大理寺卿,遞交到都察院裡的朱沐嗣證詞,可有下文。大理寺卿細細答道,依照慣例,在案犯自裁之後,司曹便會闔定案卷,不再翻查。
李培南見王懷禮、畢斯、含笑等一眾公案已經闔案,指派嫡親官吏再次提出申狀,狀告楚州餘等貪贓枉法之人,這次少了朱家寨人從中作梗,楚州舉貪審查得以順利進行。
漸漸的,李培南在一月裡逐步肅清了楚州上下官員的貪贓枉法之風,舉薦多名清廉才子上任,替換了先前的貪官汙吏。
楚州地境一旦呈現出一股清明風氣,如同豔陽之光撥開烏雲一般,逐漸地將影響波及到其餘州郡中去。
彭馬黨派極力彌補缺漏,趁著攝政王李景卓病倒休養之時,連連上書阻攔楚州置換官員之事。三省臺將公文送至李景卓手上,需得聽從他的決議,他在重重帷簾之後,依從李培南的示意,簽發了多項有利於李培南的詔令。
除去安排親信入楚州為官吏,李景卓自然沒有忘記,放一道詔令下去,任命李培南為西疆百部兵馬總統領。他的這道詔令下達得卻不順利,首先遭到了祁連太后那一派的抵制。
反對理由便是世子私設軍力已經超出了行制,若是再加上西疆強厚力量,勢必會危及到朝廷的統治。
李景卓不聽三省臺官員的附議,一意孤行。
李培南倒是料到了反對的聲音,他親自出面,勸父王緩緩推行政令。
祁連太后眼見李氏父子兩人聯手,意欲傾覆朝野,情急之下派出太上皇在位時的老臣,請託老臣去了一趟海外,將華朝諸多事宜稟奏給了太上皇聽。
太上皇回了四字手諭:不正則放。
若是正統皇位無嫡親子嗣繼承,需放行至李景卓手裡。
太后看了大驚失色,對外瞞住了太上皇的手諭,連夜召見溫知返進宮商議。溫知返勸慰太后:“太上皇遠在海外,手無重兵,已是沒落氣候,不見得能對宮裡造成威脅。既然太上皇要正統子嗣,太后便尋一個來,過繼到自己膝下,等到扶植新皇之後,太后既能應了太上皇的諭令,又能使王爺無名目反政,一舉兩得。”
太后想起自己慘死的孩兒,心酸不已,暗地裡又將她所認為的罪魁禍首朱八咒罵一遍。罵了朱八不打緊,她又想起朱八是由彭因新舉薦而來的,索性把心一橫,委派省臺的親信提出申議,得到李景卓的首肯後,將彭因新罷免了官職。
彭馬黨失勢,餘下殘部歸順到太后陣營中。
宮裡暗暗醞釀著一股雲譎波詭的浪潮。
楚南王府及世子府裡卻有些平靜。李景卓痛心髮妻喪逝,放下李培南統兵的詔令後便一病不起,此後無論李培南怎麼勸,他都不願過問國事,大有耗盡病體追隨髮妻而去之意。
而太后一派隱隱在興風作浪,形勢發展就對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