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撫。餘下的十九萬被調派到首縣,與西疆總兵府的二十萬騎兵對峙。
騎兵營素來唯李培南馬首是瞻,依舊不服從宮裡的詔令,在首縣軍營內生出譁亂。
如此情況下,李培南的軍力及援軍就被朝廷人馬分化開來,似乎都遇見了阻遏,連小小的司衙裡也不能倖免。
一萬人馬圍困在外,閔安出門與朝廷御使交涉,被喝止。閔安向御使出示香山裡外三樁命案的證據,多次宣告責任與李培南無關,請朝廷不要聽信“吉石天相”等謠讖。她在明處拖住御使,暗地派功夫好點的探子先行摸出門去,打聽外面的情況。
司衙裡一眾官吏你瞧我我瞧你,都覺難以擔當刺探訊息的重任,最後還是鏢局小姐出身的花翠,挽了個包袱趕在朝廷來人之前跑了出去,至今也不見歸還。
不過花翠倒是想法子將訊息遞到了司衙裡,告訴閔安:左州軍營一千兵力被扣,無法援馳白木崖,待她前去解救李培南,事必成,勿慮。
閔安看信後更加焦慮,以翠花一介女流之力,怎能解救白木崖的圍困?外面訊息徹底被封死,閔安與白木崖、兩州總兵府失去聯絡,隨後得不到任何風聲,實在讓她操碎了心。
如今堵在司衙前,不放行也不離開的御使大人,也讓閔安頭痛。御使說得明白:“即便本官不追問謠讖傳因,也得向宮裡交代,三命案的元兇是誰。臬司大人只推說是朱沐嗣所為,這理由也未免可笑了些,難道臬司大人還指望,宮裡相信一個死人再跳出來,做出這種種逆行?”
閔安的難處就在沒抓住小朱這個罪魁禍首。司衙裡的門子、書吏輪番作證,也只能證明小朱確有其人,是否真是朱沐嗣又是無影子的事。
閔安再辯,御使就冷笑:“臬司大人還真當,當時驗屍的溫小侯爺、非衣公子、大理寺卿都是瞎子,瞧不出一個人到底是死是活?”
言至於此,閔安無法再爭論。她一頭煩悶走回花廳歇息,天天吵著要吃糖果的溫什又摸進門纏住她:“娘,娘,我餓。”
閔安沒好氣地說:“餓了去廚房找飯糰子吃。”外面一萬人馬雖是圍住了司衙,倒是沒斷他們的水糧。
溫什吮著手指:“娘,娘,我餓。”
閔安抬頭看他,半晌無語。他扯著她的衣袖搖晃:“娘……米果……”
閔安真是服了溫什,也不知那米果有什麼法力,一直引得他吃個不停。廂房裡小朱留下的桂花蜂蜜是按日計算分量了的,已經見底。溫什沒了輔佐甜味,不依不饒的,整天吵死人。
才一會兒工夫,閔安沒照看到溫什,溫什饞癮發作,衝撞守門計程車兵,就要硬闖出去。御使帶著死令來的,怎能走失一人,下令毒打溫什一頓。溫什如今失了心智,傍身的功夫使得七零八落,不出片刻,就被抓住一陣飽揍,他撕心裂肺地喊叫,聲音傳到閔安耳裡,讓她心尖一跳。
閔安趕去時,溫什正趴在地上,眼淚沙土糊了滿臉,哭得打顫:“娘——娘——救我——”
見到溫什的慘狀,有那麼一瞬間,閔安已經忘記了先前與他的種種不快,他的無助與悽慘落在她眼裡,極大激發了她的護犢心。她抄走一旁衙役的水火棍,舉起棍子就朝門口堵著的人馬打去,身後的官吏見她先動手,立刻反應,紛紛抄起傢伙就跟了上去。
司衙大門前,場面一度混亂,間雜著被踩趴的溫什的嚎叫。閔安連忙扶起溫什,將他帶到一旁躲避。一場混戰不出一刻就被控制,御使發話,讓閔安帶著溫什外出一趟,買回溫什所需的蜂蜜就速速回轉,不得與外人接洽。
閔安想著司衙裡不能少了長官鎮場,喚書吏陪同溫什前去,可是溫什不依。
御使也說:“眨眼的工夫就回了,臬司大人有空在這延遲,不如早去。”
司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