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要緊,一看她差點昏厥。
宋羽翩正靠在謝寒懷裡,臉紅得賽過二月裡的鮮花。
“宋小姐沒事吧?”謝寒放開她,淡淡問候了一句。
宋羽翩的喉嚨像是被鬼掐住一樣:“沒……沒事……我先走了……”
看著宋羽翩落荒而逃,周令西暗自罵了一句:“真沒出息,看見男人長得好看點就腳軟,虧得我還替你擋下樊一風這個禍害呢。”
謝寒沒聽清楚周令西在嘀咕什麼,招呼她:“西子你進來。”
“……小舅舅你找我什麼事啊?”
“明天你就回蘇州吧。有些事你必須靠自己,別人是幫不了你的。”
周令西低頭不說話,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西子你知道嗎,我一早就見過你。”謝寒陷入了回憶,“那個時候你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你娘抱著你在龍虎堂跪了一天一夜。爹曾經說過要和她斷絕父女關係的,可最終還是忍不住見了她。他只問了你娘一句話,就是你的名字。你娘說,你叫‘吝惜’,是倍加珍惜的意思。爹嫌這個名字太小家子氣,所以他給你改了現在的名字,然後給了你娘一些盤纏,打發她走了。”
“爹說過,他絕不會讓你活得和你娘一樣。西子你應該明白,你外公是故意要磨練你的,他對你的期望很大 。”
“也許你現在還不明白,但是時間長了,你會懂的。”謝寒露出淺淺的笑,“好了,你回去收拾一下吧,我累了。”
周令西垂頭喪氣地走出房間,那表情就跟她平日裡打馬吊輸錢一摸一樣,以往姑媽見到她這副表情,總是打趣她說她思春了,然後宋羽翩和宋羽飛就會在一旁掩嘴偷笑。現在她倒真想自己是思春了,起碼沒有那麼多煩心事。說什麼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這樣那樣的,怕就怕她還沒擔起這個大任,就已經撒手人寰了。
看得出來謝寒很在乎她這個外甥女,不管怎麼說,她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若是有一天他知道自己有事情瞞著他,並且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他會不會心痛?
推開房門,宋羽翩一見她進來就忙不迭起身迎接:“怎麼樣怎麼樣,你舅舅跟你說什麼了?”
周令西嘴巴歪了歪,眼一白,嘟囔:“他讓我回蘇州!”
“好啊,那我們趕緊收拾東西吧。”
“我說你……”
周令西對宋羽翩的興奮表示很不理解,她往桌子上一坐,翹著二郎腿悠閒地嗑瓜子,見著宋羽翩一個人忙這忙那的,一點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天已經黑了,月亮掛在夜空中,在漫天繁星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安靜。周令西吐出瓜子殼,又重新抓起一把,繼續嗑了起來。這時候頭頂的瓦片上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她一著急,手上的瓜子灑了一地。
“哪來的毛賊,竟敢上本小姐的房頂,看我不閹了你!”周令西嗖的跳窗戶追了出去。
宋羽翩把手上的東西一扔,隨後跟上:“西子等我——”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謝園,在大街小巷中飛簷走壁。恰好周令西穿的是白衣服,若不仔細看,還真會誤以為是女鬼在空中飛來飛去。
最後周令西在城隍廟的屋頂上停了下來,趴在瓦礫上一動不動地凝視某個地方。
宋羽翩氣喘吁吁,“你跑那麼快乾嗎……”
“噓——”周令西一把把她的頭按下去,幾乎是捏著嗓子道,“別說話!”
宋羽翩乖乖閉嘴,順著周令西所指的方向看去。
昏暗的月色下,隱約可以看見三個黑衣人和一個穿藍色衣服的女子。黑衣人都蒙著面,而那個藍衣女子背對著她們,都看不清長什麼樣。
“那個女的背影好眼熟,好像在哪見過。”宋羽翩忍不住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