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弄出來的,其目的不過是為了就馬市之事還以顏色,更要讓陳競知道他在官家的力量。
只是事情如今發生劇變,不想陳競背後竟有金曹監副使這樣的後臺。
馮威也是呆若木雞,此次他過來是極想找沈辰再打一場,誓要挽回屈辱,所以巴不得趙四爺耀武揚威的刺激對方,哪知對方如此背景,若再和沈辰動手,那就是和官家子弟動手,那後果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趙四深知自家幾個哥哥雖然也有不少官家勢力,但這金曹監副使還是不碰為上,他便打了個哈哈道:“原來陳掌櫃竟認識如此大人物,怎地不早說,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原來大家都是一家人吶。”
他這話明顯有幾分討好的意思,不過陳競自然不賣他面子,冷笑一聲道:“陳某可不敢和趙四爺當一家人。”
趙四便一笑,朝著馬捕頭說道:“馬大人,這時候不早了,咱們就不打擾陳掌櫃和沈少爺。”
馬捕頭自然早不想淌這渾水,連忙快步朝外走。
這時,沈辰卻一聲冷笑道:“趙四爺,既然來了又何必急著走,莫不是做賊心虛?”
趙四連忙做出無辜表情,說道:“沈少爺何出此言,今次這件事情和我可沒有半點關係,馬大人,你說是不是?”
“是是,這馬舍周邊確無人為縱火的痕跡,應該是意外,是意外。”馬捕頭和趙四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自然幫著說話。
沈辰大手一擺,冷冷的看著趙四,爾後一字一句的說道:“兩個種馬馬舍周邊都沒有稻草,而且還處在避風處,火勢要在夥計們察覺之前就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那起火必定是多處,而且火勢很旺。如果有人惡意縱火,必定是有火把之物,而如果對方大意,必定會在離開馬舍之後,將火把隨意丟棄,若在十里範圍內大肆搜尋,一旦找到火把便可確認火災乃是人為。”
他一邊說,一邊關注著那幾個痞子神色變化,果如他所料,那幾個痞子聽得目露慌張,一切正如他所推斷的一樣,只怕這幾人便是直接動手的人。
趙四臉色也微微一變,卻未被嚇倒,只是說道:“沈少爺果是心思縝密,那就希望如你所願,能夠找到縱火之人。”
他很清楚,就算找到火把,也不大可能能夠牽扯到自己身上。
沈辰又豈會料不到他的心思,他淡淡說道:“趙四爺,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這放火的人和你脫不了干係。這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趙四爺你手下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只要威逼利誘之下,趙四爺覺得他們可會為你保守秘密?不出一時三刻,我就能夠讓他們把你供出來!”
趙四臉色這才豁然大變,正如沈辰所說,他對自己手下人的心性再瞭解不過,沒有一個硬骨頭,都是些欺軟怕硬的傢伙,若然這些人真被沈辰逮到,難保就不洩露秘密。
沈辰冷冷說道:“我舅舅所在的職位關係重大,如今新官上任,八曹監上下都曾來府上拜訪,便是有討好結交之意,只要我舅舅一句話,沒有誰不會賣這個人情。馬大人,你覺得呢?”
“這……這……”馬捕頭此時哪裡還有剛才那趾高氣揚的樣子,一時間冷汗直冒,語無倫次,他雖然可以在平頭百姓面前作威作福,但論官位不過是個小吏,豈能和七品官員相比?要讓他丟官確實是對方一句話的功夫。
沈辰話鋒一轉道:“不過,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太過深入探究,畢竟,萬事還是以和為貴的好,趙四爺以為呢?”
“是是,當以和為貴,沈少爺當真是個明事理的人。”趙四暗鬆了口氣,連忙應聲道。
只是沈辰話一落,卻又道:“不過,今個馬舍如此損失,總歸是要有個人承擔才行,趙四爺你該是責無旁貸吧?算起來,兩個馬舍,幾十匹馬,差不多也有一萬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