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上下來,楚思南赫然發現,在大樓的入口處,已經等滿了人,這其中有面善的,如阿巴庫莫夫、克留奇科夫和梅爾庫洛夫,當然,更多是一些生面孔,不過想來這些人也應該是某些二級部門的頭頭腦腦了。
“楚思南同志,您來了?”首先迎上來的,就是身為第二書記的阿巴庫莫夫,這個相貌平平的傢伙,在態度上甚至有些謙卑,他迎上幾步,和楚思南握了握手,同時說道,“今天聽吉爾尼洛娃同志傳達您的指示,說是要臨時召開會議,所以……”
楚思南皺了皺眉頭,揮手打斷阿巴庫莫夫的話,然後語氣不快說道:“好啦,會議佈置得怎麼樣了?”
楚思南毫不客氣的態度,顯然讓阿巴庫莫夫有些尷尬,其實說實話,楚思南對這個處事小心謹慎,喜歡觀風站隊的老同志並沒有什麼惡感,他只是不適應阿巴庫莫夫這種說話的方式,什麼“傳達”什麼“指示”的,聽著就彆扭。除此之外,楚思南還想透過這種方法傳遞一個資訊,一方面警告一下阿巴庫莫夫,在這安全委員會里,暫時還是他楚思南當家的,不要以為吉爾尼洛娃是“大樹”,拉住她就可以風雨無憂了。另一方面,他也想透過這種打壓阿巴庫莫夫的方式,向梅爾庫洛夫他們傳遞一個資訊,那就是他並不支援自己的妻子,至少不支援她在安全委員會里攬權。
“啊,準備好了,準備好了。”阿巴庫莫夫看上去忐忑要多於尷尬,作為一個政界“老油條”,他比一般人更懂得如何揣摩“上峰”的心意,同時,在任何一件事情上,他也要比別人想的更多。毫無疑問,現在的楚思南就是他的“上峰”,阿巴庫莫夫自然知道他在政治局以及統帥部中佔據著怎樣的位置。雖然兩人在級別上是相持平的,但是阿巴庫莫夫毫不懷疑,如果楚思南喜歡的話,隨時都可以把自己從如今這個位置上踢下來,然後發配到北海濱去服苦役。
“那走吧,我一會兒還有重要的事情去處理,可以佔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楚思南說了一句,然後徑自邁步朝門內走去。在經過梅爾庫洛夫和克留奇科夫身邊的時候,他只微微點點頭,便走了過去。
在寬敞的會議室裡,楚思南坐在主持人的座位上,他的目光在會場上巡視一圈,眉頭便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在這裡沒有看到吉爾尼洛娃的身影。
“阿巴庫莫夫同志,”楚思南側過身子,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阿巴庫莫夫說道,“吉爾尼洛娃同志呢?她為什麼不來參加會議?”
“哦,是這樣的,”阿巴庫莫夫慌忙說道,“吉爾尼洛娃同志已經提前請過假了,她說是要去安排一下中國訪問團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也是您批示過的,所以……”
楚思南心中大惱,他自然知道吉爾尼洛娃這樣做的意圖是什麼,這個女人提前肯定已經知道自己這次召集會議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限制她的權利了。所以她才找了一個紕漏,堂堂正正的給自己來了個“逃會”。她這麼做,一方面是向自己表示抗議,另一方面也是透過這種方法,向與會的所有人做一個姿態:它吉爾尼洛娃在安全委員會中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第一書記召集的會,而且還是重組以來的第一次會議,她都可以藉故不參加,這表明了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去處理訪問團的事情?這也算是請假的藉口?這裡在座的每個人都知道,那個訪問團是什麼級別的,用得著她一個總局的負責人親自去處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