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昨晚玩鬧般的戳弄,這次蘇然仔細的將整條腿都揉了一遍,沒有知覺,狠狠的掐下去,還是……沒有知覺,若不是那處很快的發紅,蘇然都懷疑有人給他換了一雙假肢。
蘇然怔愣的看著前方,驚訝和震驚只是一閃而過,不過須臾,竟是平靜的接受了,還有心思慶幸撿了一個免費的保姆來照顧。
依次將兩條腿移到床下,蘇然尋找不知所蹤的輪椅,就在門後擱著呢,他爬都得爬一分鐘才能過去,絕壁是大白弄的,昨晚輪椅就在床邊。
蘇然猶豫了一下,只能呼叫大白了,免費勞工,不用白不用。
所謂的廚房不過是由一道簾子隔離出來的空間,蘇然的聲音不大,大白依舊能清晰的聽見,很快就出現在蘇然面前,蘇然朝輪椅抬了抬下巴,“幫我把輪椅推過來,謝謝。”
大白看了看門後的輪椅,又看了看蘇然的腿,直接朝蘇然走去,那逼近的人影對於蘇然而言就是無形的壓力,還沒反應過來,大白已經不經他的同意,輕鬆的將蘇然抱起來,往餐桌走去,垂眸看著蘇然沒有絲毫波動的眼神,不禁微微蹙眉,不過還是好脾氣的解釋,“這房間太小,輪椅施展不開。”
“嗯。”蘇然沒有反抗也沒有生氣,任由大白將他放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坐穩後才說,“我好像聞到了煤氣的味道。”
大白怔了一下,想起剛才的一陣搗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不會用煤氣灶,抱歉。”然後再次把蘇然抱起來往廚房走,“你教我用吧。”
合著這道歉就是意思意思,蘇然一陣心累,果然免費無好貨,還得事先培訓一下。
……
大白就這樣在蘇然家裡住了下來,成為蘇然不鹹不淡的生活的一部分,雖然不能走路了,但他再也沒有做噩夢,也沒有出現那些幻聽和幻覺,蘇然也說不清是好還是不好。每天蘇然在網上接受幾個作者的調戲,再接點設計程式的工作,算是有了固定的收入,雖然不多,維持溫飽倒是足夠,大白就在一旁看那些小說,因為蘇然只聽他念了兩句小說中的反派臺詞就打斷了,只說以後不用唸了,大白卻是不死心,他不喜歡蘇然失神的模樣。
兩天後,蘇然卻是不得不出門了,除了家裡沒存糧了,還因為大白沒有換洗的衣物了。
同樣是距家最近的一家超市,在離開時,蘇然按住了大白的手,大白會意的停了下來,“怎麼了?還有什麼沒買嗎?”蘇然搖搖頭,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頭,“你有想起什麼嗎?”
大白眼裡淡淡的笑意在一剎那褪去得一乾二淨,鬆開輪椅,將手移到蘇然的肩頭,視線若有若無的停留在蘇然蒼白的脖頸上,“我想起來了……你會趕我走嗎?”
“我只是隨意問問,你整天悶在房間裡不想四處看看嗎?”
“那你怎麼願意整天呆在家裡?”大白反問,卻是推著蘇然往家的方向走,顯然這就是他的答案了。
“我腿腳不方便啊,你看那些看著我的人,有同情的,有憐憫的,有的是帶著好奇的看熱鬧,更多的卻是麻木,很好玩不是嗎?”這番話平靜的就像是在說別人,“這應該是我上街唯一的樂趣了,不過看多了也會厭倦的……”唯一的樂趣都沒有了,那他真的可以在家裡發黴種蘑菇了。
大白沉默,這應該是蘇然對他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了,帶來的不是安寧,卻是他發病的引子。
蘇然說了那段話就恢復了沉默,自然也沒有發現大白情緒上的不對勁。
晚上,蘇然看著□□群裡的幾個作者妹紙東拉西扯,其中一個妹紙正好寫的是一篇關於蛇精病談戀愛的文,不知怎麼的就扯到了三天前第二十二人民醫院的那場大火,窺屏的蘇然這才知道其中死去的一個病人是宏泰集團董事長的長子展逸之,據說展逸之患有精神疾病是上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