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難耐地扼制費一笑這不仁道的行為,“老婆,這湯是我的。”
看費一笑剛才這一嚇人的舉動,八成雞湯三分之二都進了她的肚子中,早知如此,他應該多喝幾口,再忽悠她,錯,他根本就不該捉弄她的來著,誰曾想到她如此經不起捉弄?
顧元濤在心痛愛心雞湯就這樣莫名其妙沒了一半多的同時,費一笑聽了顧元濤的話,當下放下了緋色還未褪去,她的呼吸紊亂。
顧元濤的話,讓她忽然想起幾個時辰前的她身處的尷尬,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瞄向被子大致的某一處。
顧元濤被費一笑看得滿頭霧水,實在是弄不清楚她今天的反常從何而來,隨即心絃崩裂,想到機場安檢處碰到的費澤陽。
他的心,頓時涼了,他強顏歡笑地朝著費一笑說道,“笑,雞湯是甜的還是鹹的?”
費一笑清冷的雙眸浮現的是迷離而茫然,她剛才全副注意力都被他那句話給刺激到了,根本沒顧及她喝雞湯的本意。
這下被顧元濤一問,她發現她喝了三分之二,還沒有品出這雞湯是否是甜的。
倏然,費一笑變得更加尷尬,甚至有此侷促不安,就怕顧元濤看出了什麼異樣。她困窘到恨不得有一條地縫,讓她鑽進去,這樣,就不用赧然到不知所措的局面了。
她下意識脫口而出,“甜的。”
顧元濤這下,墨色的瞳仁中一閃而逝的是一抹痛楚,他的視線落在費一笑身上,上下良久,就舊遲遲不敢對上她那又清澈的雙眸。
其實,若是這一刻的他抬眸,他會發現費一笑的異樣,她眼中有著很明顯的困窘,是針對他自己的,只不過這刻的顧元濤,沒有勇氣,沒有勇氣去迎合。
他最終到底是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疾不徐地道,“把保溫壺給我。”
費一笑沒有多想,遞給了他,遞給了他後,不由又十分納悶,“這是甜的。”
顧元濤沒有說話,反倒是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了剩下的,費一笑看著他喉結滾動,覺得顧元濤的魅力,不可否認,對很多女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怪不得整個祁陽大學的女生都一致擁他為王子。
即使喝著甜甜的雞湯,喝著他所不喜的品味,他依舊是這般從容,這般淡定,動作優雅到無懈可擊。
顧元濤喝著雞湯,感覺卻沒有先前那一口味道好了。
此刻的他,喝著,喝著,感覺食之無味,心頭的苦澀覆蓋了喉嚨中的鮮濃有度,但是他還是一口氣將它喝了個乾淨,這畢竟是她為自己熬的,裡頭含著她對自己的心血,儘管是如此的輕微,儘管是如此的飄渺,但是他還是捨不得放棄,就算那麼一點點,他還是想要伸手,緊緊攥住,攥在手中。
喝完之後,他一聲不吭將保溫壺遞還給了費一笑,費一笑以為他不高興了,自己將白砂糖當成了鹽,可是她一直都覺得他是個大度的人,自己也是匆忙之下的無心之舉,這無心,百分之八十還是他這條導火線給害的。
費一笑不太習慣校醫室內一片雪白,這裡就跟醫院一樣,若不是剛才過於急切,她還沒有餘力去關注,此刻顧元濤安然無恙,她倒是心靜下來了,發現了四周都白茫茫的一片。這讓她不由想起了那個冰冷的手術室,周遭都是劈里啪啦的器具轉換聲,不停地交錯著。
費一笑的心,忍不住揪了起來,心,異常的難受起來,呼吸也情不自禁開始急促起來。
“笑,你怎麼了?”
顧元濤沒想到自己努力壓下心頭不斷翻湧的澎湃情緒時,抬頭見到的便提臉色蒼白的費一笑。
她緊緊地咬住唇角,血色漸的,跟剛才那個緋紅的她,截然不同,這一刻,顧元濤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想了,他只知道他不能讓她這樣下去。
他一把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