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手肘上找到了一個凝固血跡斑斑的紅色傷疤,加上未曾處理過,看起來十分的觸目驚心,足見當時那個扎針的人扎的多麼的用力,絲毫不顧念他人的感受。
看著她漫不經心地描述當時的場景,宛若她不是當事人而僅是一個旁觀者,聽著費一笑三言兩語帶過,瞬間費澤陽覺得身體裡泛起的疼痛像利齒一樣咬過,襲上他的心。
他下意識抬高了她的手肘,在費一笑錯愕的瞬間,他削薄性感的唇輕輕摩挲著她那個已經成了血斑的傷口,虔誠的模樣,近乎聖徒似的膜拜。
費澤陽強烈而濃重的鼻息熱乎乎地噴在她的手臂上,費一笑渾身僵直,手臂微微顫抖了起來。
恍惚間,她遺忘了她可以抗拒,只覺得費澤陽的嘴唇滾燙如火,連帶的,她整個人都燙了起來,儘管這裡是石室,而她僅穿著一件白襯衫,她那件紫色的羽絨服早在車上就被扒走了,因為那件衣服中有通訊工具,他們容不下。
費一笑不明白,但是卻清晰地感受到費澤陽的吻,深情而熱烈,近乎瘋狂,還帶著一抹苦苦壓抑的痛楚。
費澤陽恨不得將費一笑狠狠融入他的體內,又不敢因為孟浪的舉動破壞兩人之間相對平和的局面。
當費澤陽熾熱的嘴唇終於離開時,費一笑整個人才徹底驚醒過來,她惡狠狠地瞪著他,氣鼓鼓的雙頰,讓費澤陽哭笑不得,他脫了西裝外套,披在費一笑身上,再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讓她呆在他的懷中。
費一笑想要掙脫費澤陽這匹狼越來越過分的行為,沒想到他倒是霸道地先開了口,“有免費的暖爐不用的人士傻瓜。”他伸手,微熱的手指貼在她的額頭上,自顧自地呢喃道,“很冰呢。”
這個費澤陽還是一貫的蠻橫不講理,霸道到了無以復加,她明明從來沒有說過原諒他,他卻做出這一番動作,看他那再自然不過的行為跟神色,宛若他們是一對甜蜜到了如膠似漆的情侶。
越想越生氣,不過本來還沒有感覺,當接觸到了他溫暖的體溫,她真覺得這個石室有點冷,心底在掙扎,要不要推開他,推開這抹溫暖。
“睡吧。”
費澤陽催眠似的聲音卻在這時響起,低沉沙啞而略帶磁性。
他的薄唇就貼在她的耳邊,不經意間,擦過她小巧而精緻的耳垂,他肯定是故意的,費一笑十分肯定,她餘光觸及他菸灰色他瞳仁中一閃而逝的精光,那仿若是一隻偷了腥的貓兒,唇角向上翹起,笑得十分滿足。
累了,真的是累了,昨天被抓過來後,她一直就沒有放鬆過,渾身緊繃,比起歐陽武月,她更害怕的是歐陽武月身邊那個年輕的男人,他老是用嫉惡如仇的眼神看她,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仿若她費一笑跟他有著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
而且他竟然還過來想要撕她的衣服,若不是歐陽武月善心大發,不讓那個男人碰她的身體,自己肯定遭遇了非人的折磨。
想到這裡,費一笑又是忍不住戰慄起來,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她的雙手,不由自主攥緊的是費澤陽的襯衫,太過用力,費澤陽覺得腰間的肉都快要被她掐出來了,但是他只是以為她這是對他的懲戒。
半晌,他終於發現異樣,費澤陽低頭,映入眼簾的是費一笑血色漸失的櫻唇緊緊咬著,幾乎要溢位了血,她這般自虐,絕不是為了他。
他將她擁得更緊,想要驅逐她的恐懼,到底是什麼,讓她神色大變,方寸大亂,這樣的她,看上去很脆弱,很令人心疼。
由上往下,他目露兇光,不由自主掠及她脖頸上被人掐過的一道傷痕,已經成了淤青,看得出來當時那個動手的人十分的粗魯。
那道傷痕在她性感的鎖骨邊緣,他仔細盯凝,覺得那分明不是一道掐出來的傷痕,而是利齒咬出來的傷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