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4頁)

每猜必輸,每韻必錯,根本接不下去。好在我唯一的本事便是自小拿酒當水喝,倒還算挺得住,十數杯下去面不改色,加之對著眾位姐妹彬彬有禮,絕不借酒非禮,反倒被尊稱為憐花公子。

唉,想我當年在崑崙虛時什麼花不糟塌?哪怕是萬年幽谷句芒花,遇上我心情不好時也照舊一把抓下將之蹂躪成泥,居然倒是在人間界裡變成了憐花之人?嘿嘿,瞧我這人身劫度的。

元曦那皇上當得大約也很是可憐,一直到月上柳梢頭時才率了一眾人等匆匆登船入艙。他不喚人相陪,我們這幫仙女名士們,便只得在船頭望月苦候。還沒望得幾眼,紅玉急急地出來,到艙後去吩咐開船了。

也不知這船是如何開的,粗重的畫舫行起水來竟如在平地一般,很快便到了小瀛洲某座荒寺旁的湖邊。三座寶瓶般的石塔正立在水中,其時月已高懸,天上月白,水中影清,天上人間地相映生輝。

'注:石塔乃是明萬曆之後建造,小青照舊架空,各位看過便罷。'

此處我卻不是第一次來,無咎到臨安時,向來都會帶我直接去小瀛洲上的那座荒寺,對著殘垣斷壁思古望月,才別是一番風味。

無咎**,這荒寺乃是數百年前的佛宗遺蹟,佛宗自十萬餘年前消失,卻又在五百年前現了佛華,之後人間界裡便從西域傳來了些佛宗痕跡。只是,亂世本應出長信,但佛宗的寺廟卻都不曾長久,不是毀於天災,便是毀於**兵亂。只剩下這一片湖中之湖的三潭印月,乃是當年佛宗傳人放生之處,倒是很得了些天地靈氣,算是被世俗之人留了下來,用以吟詩作對,喝酒賞月。

而那隻小紅鯉魚,我們便是在此處遇到的。

那次來賞月的時候有些晚了,無咎道滿月之時是水族修煉吸食月華的時候,不去打擾最好。所以,我們到時,月已然有些偏西,而那條小小的紅鯉魚便擱淺在荒寺前的淺水裡,在清如水的月光下閃著微微的紅光,如同被誰遺失在水邊的一塊通透晶瑩的瑪瑙。

聽說凡間的狸貓都喜歡吃魚,我也動了些品嚐的念頭。但我實在不喜歡水,於是逼著無咎去把那小鯉魚拾了起來,她雖沒死透,也不過就是一兩口氣的事情。

我就著無咎的手聞了聞她,一股子的黑魚味,這才發現她根本不是條普通小魚,已然是條已經修煉了數百年的鯉魚精,只怕再來個數百年,便能去跳跳龍門試試。

我是一隻很有原則的文狸,向來只吃野獸,不吃妖精,哪怕是已經快死了回覆了獸身的妖精。凡人們都不同類相殘,更何況我們神獸?妖精算是我們的近親了吧?

我既然不吃,無咎也就動了些憐憫之心,隨手給了點仙靈之氣想救她一救。誰知仙靈之氣一下去居然找不到內丹收蘊,我們才發現了這鯉魚精的內丹已然沒了。想起剛才那股子黑魚味,我自然明白這小鯉魚的內丹是被誰奪了去。這種事情雖然在崑崙虛絕無僅有,但在凡間,據說卻很是常見,所以小獸們修煉極是不易,一不小心自己的數百年修煉,轉眼間便做了他獸的嫁衣裳。

我感嘆一番也就罷了,無咎卻跟我打了個商量,說若是把我師父那顆定風珠送了給她,只怕這小鯉魚還能有條活路,便當作是小鯉魚命不當絕,遇上了有定風珠的好心夢兒。既然我家無咎要慈悲為懷地求她,我自然沒什麼話說,何況是慷師父之慨?

於是,我們辛辛苦苦地從沆水撈回來的定風珠,便在這三潭印月處換了主人。

這便是我非要來這紅玉舫的原因。

紅玉者,可是紅魚?這世上若有誰能將這般笨重的畫舫也行得起水來,不是神魔仙鬼的話,只怕也就是些妖精了。

待得眾女在畫舫船頭的滿湖秋月中將那支名喚“昇平”的歌舞演起來時,包括我這個真風流假名士在內的諸多人等已在艙內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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