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除夕,藍瑤卿看著窗外飄的鵝毛大雪,心裡想著,時間過的真快啊,這已經是重生後過的第二個除夕了。
“姑姑,懷安還沒回來嗎?”
“沒有呢。”
花秀也不知道前幾天兩個人談了些什麼,之後懷安就走了,一直到今天還沒回來。
藍瑤卿沒有接話,繼續看著外面的大雪,窗子邊還有些冷風吹進來,吹到臉上還有些刺痛,但她很享受這種感覺,只有在這種疼痛刺激的感受下,她的心才不會慌里慌張,她才覺得自己真的活著……
“小姐,晚上穿哪套衣服?大紅色的嗎?”
“阿卓穿什麼顏色的?”
“淺藍色的。”
藍瑤卿低頭想了想,“就穿前段時間,我在鋪子裡拿回來的那套粉藍色的吧。”
“可是小姐,那是成衣,不是單獨定做的。”
花秀覺得,過年宴會是件很大的事情,所有人都在把最好的衣服首飾往外穿,恨不得所有值錢的都在這一天展現出來,如果小姐穿套成衣,怕是會被人笑話。
“沒事,我喜歡。”
花秀聽後,也就沒在反駁,這麼久了,第一次聽到藍瑤卿表達她喜歡一件事情。
“阿姐,阿姐……”
藍瑤卿透過窗戶看到藍卓穿的像個小熊一樣,正在院子裡大聲叫她。
“姑姑,給我拿件披風。”
藍瑤卿穿戴好,這才從暖乎乎的屋子裡走了出來,就這一會的功夫,藍卓身上就落了不少的雪。
“阿卓,讓姑姑給你打著傘……”
“不要。”
說著,藍卓從地上抓起一把雪,還不等他做什麼,雪就化成了一灘水。
“阿姐,快看,水……”
藍卓把手使勁的往前伸,讓藍瑤卿看清楚他手心留下的水漬。
藍瑤卿看著藍卓開心的樣子,心裡越發的心酸,想哭,她拼命的忍著,往藍卓的方向走去,花秀剛要打著傘跟上,就看到藍瑤卿擺了擺手,於是就在廊下看著,沒往前一步。
等藍瑤卿走到藍卓身邊後,也從地上抓了一把雪,攤開手,放到藍卓的面前,不一會也化成了水……
藍卓看到這一幕,更加開心起來,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藍瑤卿就在那站著,看著藍卓圍著她來回跑,偶爾一不小心還會摔一跤,然後就換來藍卓更大聲的笑。
“阿姐,阿姐,你真好看,真好看!”
藍卓跑累了,就停在藍瑤卿面前,他不知道怎麼形容眼前的藍瑤卿,小小的臉,精緻的五官,眼睛大大的,睫毛又長又翹,眼尾此時還泛著紅,小小的鼻頭,高挺的鼻樑,小小的嘴巴微微抿在一起,一身大紅色的襖子,外面配了一個黑色繡著梅花的披風,可能因為在外面站的時間太久了,梅花上還沾染了許多的雪花……從頭到腳散發著一種破碎之美。
可他不懂,只知道此時的阿姐和平時見到的不一樣……
“阿卓也好看。”
藍瑤卿控制著自己的語氣,嘴角牽起一絲笑,定定的看了會藍卓。
“阿卓乖,跟姑姑回屋去換身衣服,要不該生病了。”
藍卓很聽藍瑤卿的話,乖乖點了點頭,帶著人回了自己的屋子。
藍瑤卿看著藍卓進屋,這才轉身回房,站的太久了,腿都有些麻了。
“小姐,泡個腳吧。”
花秀拖著藍瑤卿的小腳,冰涼冰涼的,剛剛鞋子都被雪水打透了。
“沒事,給我那個湯婆子,我先睡一會,一會到時間叫我。”
藍瑤卿也不知為何,突然間變得好累好累。
而此時,錦繡苑主屋裡,歐陽蕾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