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人死的多,但林微之還是看到其中有跟著她一起出門的侍衛。
都是年輕的小夥,一路上都還有說有笑,只一天,就躺在這冰冷的地上,與世長眠。
林微之心情很糟糕,更加恨透了刺客的背後之人。
“除了已死的,其餘刺客跑了,夜影帶人去追了,不過我叮囑他,若是追出十里地還追不上,便回來。”
祁月白說完,承影也說道:“主子,我們的人有十來個受傷,死亡兩人,對方死了是十個。”
“第一天,就死了兩個人,把他們身份資訊都收集好,然後將他們安葬。”
林微之心裡堵得難受,第一次面對兩條鮮活的生命,前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就為了保護她而亡。
“你沒事吧?”看林微之臉色難看,祁月白有些擔心地問她。
林微之面無表情地搖搖頭:“沒事。”
然後,她轉身就朝樓上的房間走去,承鳳沉默地跟在她身後,一言不發。
“看來,小林大人打擊有些大啊,但是此行,註定不會順利,我們才剛出京,有些人就按捺不住了。”
紀施譽在祁月白耳邊說了幾句,祁月白沒有理會他,只盯著林微之關上地房門。
驛站的屍體已經被清理乾淨,只餘下些許血跡和殘肢斷腳的桌子板凳。
“清掃乾淨。”
只留下這麼幾個字,他抬腳朝樓上走去,敲了敲門,承鳳將門開啟,見是祁月白。
“月公子,主子……”
“我跟她聊聊。”
承鳳擔心地看了一眼,然後還是轉身出去。
“帶你去一個地方。”
祁月白走近林微之,見她雙眼無神地坐在床上,心裡微微嘆息,一開始是難以接受,可這也是他們的宿命。
林微之轉頭看向祁月白沒有說話,祁月白上去拉著她的手,將她拉起來,往門外走去。
出去後,祁月白突然將她攔腰抱起,足尖輕點,將林微之帶上房頂。
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圓,可林微之卻一點心思都沒有。
“你帶我來這做什麼?”
“微之……”
祁月白慶輕聲叫她名字,林微之心尖兒一顫這是第一次,祁月白直呼她閨名。
遂不明所以地看向祁月白,祁月白看著她微紅的雙眼才緩聲說來。
“記得我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耳邊充滿了廝殺聲,那年,我不足十三。”
“但我人身形嬌小,十分靈活,手中長矛比我人高,但我不敢殺人,我只用手中長矛抵擋,保證自己不會受傷,不會死。”
“但戰場刀劍無眼,戰爭持續很久,我一個人沒殺,卻見戰場上一個個的同伴或者敵人倒下,我心裡很害怕,很無助。”
“然而我人小,體力不如大人,有一次我沒能抵擋住,敵人的刀眼看就要將劈死,關鍵時刻,是軍中一個哥哥,擋在我面前。”
“那時候的他,其實已經渾身是傷,他身上的鎧甲,流出來的血已經凝固,但他拼著最後一絲力氣衝過來,為我擋下那致命的一刀。”
“就這樣,他死在我面前,他手中的長矛,也刺穿了對方的肚子,他合上眼的最後一刻跟我說,戰場無情,刀劍無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說,小子,不要怯戰,活著,把一切才有可能。”
“在看到他為我而死的時候,我內心充滿了憤怒,我撿起他手中長矛,那一場戰爭,我一共殺了十三人,之後,我整整做了一個月噩夢。”
“每次噩夢,都會出現那個為我擋刀的哥哥為我指路,之後,我被夢魘折磨,就會想起那個哥哥,然後拼命地習武。”
“等到我再次上戰場拼敵時,我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