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兩人停住腳步,轉身打量著石頭娘,只見她侷促不安地站在原地,低著頭,不敢與林微之他們直視。
“石頭娘,可還有什麼事?”
石頭娘將頭抬起來,藉著火光,可見她眼神中透著堅定。
“民……民婦知道,大人前來不僅僅是查河堤被毀,還有鹽田的事。”
“你知道?”
石頭娘點頭,林微之和祁月白相視一眼,然後將石頭娘又帶回了帳篷。
“把你知道的都說一說吧。”
小石頭不明所以,只跟在她娘身後站著。
石頭娘似乎還在做心裡建設,但沒讓林微之他們等多久,石頭娘緩緩開口。
“我丈夫,也就是石頭他爹,其實是運送私鹽的一員。”
她這話一出,倒是輪到林微之驚訝了,她沒想到,石頭爹居然也參與了進去,不過她沒有打斷石頭孃的話,繼續聽她說。
石頭娘道:“一開始,我並不知道石頭他爹在幫著運送私鹽,但他那會兒經常要出遠門,鹽場的活不幹了,說是找了個走鏢的活計,給的工錢很高。”
“雖然有些擔心,但我還是同意他去走鏢,第一次走鏢回來,他帶回來五十兩銀子,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銀子,但也知道,走鏢肯定很危險,否則不會有這麼多的銀子給他。”
“我不想讓他繼續幹走鏢的活,鹽場雖然辛苦,但勝在穩定,但石頭他爹不聽,堅持走鏢,我也拗不過他,只能任由他去。”
“直到又一次,他剛回來,半夜又有人來找他,說有一批貨緊急送出去,得立刻出發,他就跟我匆匆說了一句便出去。”
“我當時給他做了一套衣服鞋子,他走得匆忙沒有帶走,我給他送去,結果聽到他們在說私鹽的事,因為是晚上,他們沒有看到我,我聽到這話,便沒有上前。”
“這時候,我才知道,石頭他爹所謂的走鏢,其實是在幫著運送私鹽,他每次出去拿回來的錢,一次比一次多,但那次之後,他回來的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當時,石頭才五歲。”
“我給他換壽衣的時候,發現他在褻褲裡面,藏著一封血書,這才發現,他的手指被他自己咬破,留下了那麼一封血書,我不識字,也不知道他上面寫的什麼,也不敢給別人看,但我猜,可能是他運送私鹽的事情。”
石頭爹具體是怎麼死的,石頭娘並不清楚,可她心裡明白,一定跟私鹽有關,如今系統沒有修復好,她吃不到瓜。
“你說的那封血書,東西在哪裡?”
“在我家裡放著,大人,民婦現在可以去給您取過來。”
林微之看了一眼祁月白,然後對石頭娘搖了搖頭道:“我們跟你一起去取。”
石頭娘連忙點頭,然後帶著林微之他們去她家中,距離鹽場有些距離,足足走了半個多時辰才到。
石頭娘回到家中,將水井邊上的一個石頭搬開,裡面,是她用好幾層油紙包好的白布,上面血跡斑斑,雖然隔了好幾年了,但上面的字還是勉強能夠看得清楚。
祁月白沒有讓林微之沾手,他率先接過去看,發現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人名,足足有十幾個。
“這些人名是什麼?”
祁月白將東西收起來,重新用油紙包好拿在手上,然後看向石頭母子。
“這份血書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石頭娘,石頭,你們有什麼想要的?”
石頭娘低頭看了一眼石頭,石頭已經十三歲了,但是因為石頭爹走了之後,家中銀錢都被人搜刮走了。
她沒有能力,石頭也跟著受了不少的苦。
“大人,如果可以,你們把石頭收了吧,當個奴才,端茶倒水都可以。”
“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