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白知道她想做什麼,但他搖頭道:“澤州駐軍我並不熟,不過,可以從齊州調兵。”
“我在想,澤州駐軍是不是跟李嚮明已經同流合汙,沆瀣一氣了,否則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雖說駐軍主要是守護邊防,但跟當地的官員也密不可分才是吧。”
祁月白道:“確實如此,不過,澤州有所不同。”
林微之不解,看向祁月白,祁月白道:“據我調查所知,李嚮明和澤州駐軍不合,兩人在各自的地盤,互不往來。”
“澤州駐軍將軍是誰?”
“姓顧,叫顧帆遠,草根出身,從小兵做起,敢打敢拼敢衝鋒,今年四十歲,已從軍二十六載,為人孤傲,曾與李嚮明有過沖突。”
“但他這人懂得避其鋒芒,得知李嚮明京城有人之後,他便避其鋒芒,不與他正面衝突,但李嚮明想要伸手到軍中,他也不會退讓,大不了魚死網破。”
林微之道:“他欺軟怕硬,不過這麼說也不太對,之前他對守護自己的東西還是很有原則的,說到底,就是有些利己主義。”
“這麼說也對,李嚮明做的事他並非不知情,但因為跟他沒有直接性的衝突,他便不管。”
對此,林微之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也難怪祁月白不會去找他。
這樣的人,沒有什麼大的志向,他只滿足於如今的成就,畢竟從一屆草根坐到了將軍的位置,也算是逆襲成功了。
“那就從齊州調兵吧,可從齊州調兵,顧遠帆不會覺得搶了他的功勞嗎,他到時候若是從中作梗……”
“放心,他不會。”
看他這麼篤定,林微之也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了。
“那你安排吧,天色不早了,先休息,明天還有硬仗要打。”
遣退了承影后,林微之和祁月白也分別回了房休息。
翌日
承鳳安排好了一切,林微之便開始挨個提審知府大牢中的犯人。
裡面不乏一些真正犯了事,想要藉此機會渾水摸魚的。
但林微之有系統相助,他們所言是真是假,一查便知,情節嚴重者,絕不姑息。
從接手府衙第二天開始,林微之就在不斷地提審犯人,整整十天,一天十人,也才提審了三分之一。
不說林微之,就是祁月白也緊蹙眉頭。
“這樣審太慢,並且有時候一天十人裡面,都是冤枉的,換個方法審理吧。”祁月白給她揉了揉太陽穴。
林微之才感覺頭疼好了一點,她道:“嗯,浪費時間不說,完全沒效率,這樣……”
她眼睛一亮,而後看向承影道:“你派兩個人去審問,然後將罪狀給我,名字一定要寫清楚。”
“是。”
承影轉身下去安排,林微之才鬆了一口氣,“早就該給他們去做,倒是沒想到,堂堂知府大牢,居然關了這麼多無關緊要的人,他想錢想瘋了吧。”
看著手裡厚厚的卷宗,這是這十天以來所提審的案子,其中九成以上的人都無罪。
但他們卻都被安了不大不小的幾種罪名,並且想要出獄,必須交不低於五百兩銀子的贖金。
普通百姓,終其一生都掙不到五百兩,這是要把人往死裡逼,還有的人,至少也要上繳千兩白銀,才能從大牢裡出去。
就單單是她手裡的這些,銀兩加起來都上萬了,越看越憤怒,恨不得將李嚮明就地抽皮扒骨。
“見過黑心的,就沒見過這麼黑心的,他是真不把大夏百姓當人看。”
吃著大夏的糧食長大,卻養了個這麼狼心狗肺的玩意兒,讓人氣得睡不著。
“彆氣彆氣,如今證據已經收集得差不多,人證物證俱全,他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