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山玩水走了四五天,才到儋陽郡的邊城,邱瑜彥手中有兵權,倒僅限於儋陽郡郡城內計程車兵。
邊城的戰士不歸他管,他幾次三番想要插手進來,都被曾子固這個滾刀肉給擋了回去。
因此,邱瑜彥對曾子固恨之入骨,也派人刺殺過,只不過曾子固一般都在軍中,他的人屢次刺殺失敗。
林微之還在想,他們在儋陽郡又沒關係,要怎麼才能進入軍營的時候,只見祁月白拿出令牌,便被恭敬地放行了。
【哎呀,我真是個傻子,祁月白身為王爺,當然有象徵身份的令牌了,說來,我應該也有,出門的時候,好像忘記帶了。】
林微之一拍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可真夠迷糊的,這麼重要的東西她都能忘。
幾人被領進了主帥營帳,曾子固正在跟人商討戰術,聽到士兵通報,這才朝林微之他們看過來。
就在這時,只見紀施譽一個跨步走到林微之他們前面,林微之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的動作,就見他直接跪到地上。
“恩師,學生來晚了。”
曾子固是個方形臉,看起來一派正氣,不笑的時候十分嚴肅,見紀施譽朝他跪下,他臉上也沒有太多表情。
林微之心裡犯嘀咕:【原來曾子固是及時雨的恩師啊,難怪曾子固的事情他如此上心,看來曾子固對他的確實不錯。】
曾子固驟然聽到林微之心聲,他驚得四處查探:誰在說話?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
不知為何,林微之看到他那嚴肅的表情,就想起曾經讀書時候,她班主任那張滅絕師太的臉。
【這老頭也太可怕了,眼神跟會吃人似的,喂,你學生還跪在地上呢,怎麼回事?】
曾子固:……
“起來吧,你怎麼找來了?”
林微之和祁月白兩人都沒說話,站在紀施譽身後,看他們師生敘舊。
“學生深知恩師當年蒙冤,如今學生有能力,想要為恩師平反,還請恩師能為學生解惑。”
“若是為此事而來,那你們便走吧。”
曾子固一副不想多談的模樣,林微之站出來道:“你覺得沒有必要,但卻有不少人因為二十年前的事為你奔走,如今你這副態度事做給誰看?天子嗎?”
“你是覺得二十年前蒙冤流放,如今只能守在這一片小小的天地,覺得心有不甘,哪怕別人為你四處奔走,你也無動於心,覺得徒勞無用,那你的女兒在京城的教坊司堅持己身,潔身自愛又有什麼用?”
雖然有父親暗中相助,但在教坊司待久了,與裡面的人隨波逐流,放任自己,想要墮落只不過是一念之間。
但紅姑在教坊司二十年,若不是因為曾子固,她早就被人贖身,如今恐怕也成了誰的夫人,過著體面的日子了。
曾子固這樣一副擺爛的態度,讓林微之看得很是不爽,曾子固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紀施譽為曾子固說話:“恩師不是這樣的人,林大人還請慎言。”
林微之看向紀施譽,發笑一聲:“慎言,難道不是因為他自私自利,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不為家人考慮,紅姑如今還在教坊司出不來。”
“是,當年他蒙冤沒錯,當年的事情我們確實不清楚,但是這些年來,多少人為他奔走,他都無動於衷,他覺得自己被流放至邊關駐守委屈了,那他有沒有想過他的女兒,因為他受牽連,流落至教坊司就不委屈嗎?”
林微之在得知曾子固一事的時候,對曾子固確實尤為敬佩,他這樣一個剛正不阿的人,正是朝廷所需。
可他後續並沒有任何作為,林微之也不知自己氣什麼,或許是氣自己這麼多天的努力,在曾子固看來一文不值,瞬間就覺得自己想要把二十年前的案子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