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英去上班,就成為了一種煎熬。
但更煎熬的是,回到家裡,還要面對一見著她,就各種低氣壓的黃文勝和黃娉婷。
陳海英努力去討好黃文勝和黃娉婷,在這個家裡越發的做低伏小了。可是不管她怎麼努力,那對父女倆現在是能不和她說話就不說話,至於笑臉,那更是沒可能的。
陳海英只覺得,現在的日子真的很難熬。
她甚至好幾次在半夜裡,用背對著黃文勝,在那邊偷偷的無聲哭泣。
就這麼的壓抑著過了一段時間,新的一學期,終於開學了的時候,陳海英特意抽了個時間,背著黃文勝和黃娉婷這對父女,跑到了市一高來找沈唸了。
一段時間沒見,沈念長高了不少。個頭甚至比她這個母親,還要高出了半個頭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沈念長高了的原因,陳海英只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沈念,一句話都還沒說,就給她帶來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在這股壓迫感之下,來之前想好了的那些說辭,到了這一刻,陳海英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最終,嘴唇蠕動了半天,才吐出來幾句話,「小念,你,你在學校裡還好吧?」
沈念目光冰冷的看向她,說道,「你不是都看見了嗎?現在的我,好得很。畢竟我現在不用待在那個家裡,不用被忍受黃娉婷的欺負,也不用為了你連脊樑骨都彎下去!」
陳海英被沈唸的話刺痛,忍不住難過的哭道,「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可是,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媽媽啊!我就算是有再大的錯,我也生養了你一場,你能不能別這麼跟我說話啊!」
沈念卻冷漠的開口道,「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一句話,就是我生養了你一場!」
不僅如此,她還很討厭,那句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所以,沈念繼續說道,「在很多父母看來,就因為自己生養了孩子一場,所以他們想怎麼對自己的孩子都是可以的。做的事情再過分,都可以用一句「我是她/他父母」的話去抵消。在他們看來,好像自己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孩子就是他們的私有附屬品一樣,他們想怎麼做,就可以怎麼去做!可是憑什麼啊?難道就因為這樣,他們施加在孩子身上的那些傷害,就不是傷害了嗎?」
陳海英聞言,哭聲頓止。
她抬起頭,用著錯愕又受傷的眼睛,看向沈念。
沈念也在繼續用著冷漠的眼神看著她,「還有,你剛剛跟我說你知道錯了,可我並不覺得,你是真的知道錯了。要不然,你不會直到現在才來看我。我再猜測一下吧,你這次過來,應該是瞞著姓黃的那對父女自己跑來的?」
雖然當初判決出來了,可實際上,沈念並沒有再回到那邊去。
她不主動回去,黃文勝和黃娉婷自然是巴不得的。
此刻,陳海英因為被沈念說中了事實,臉色一下子就漲紅了,著急忙慌的衝著沈念極力解釋道,「不是這樣的,小念,媽媽現在在家裡,真的很難做人……」
原本半路夫妻,就比原配夫妻要多了不少猜忌和隔閡。要不是這樣,陳海英之前也不會那麼要求沈念。
她這次也確實是偷跑出來找沈唸的,但是她也真的不敢跟黃文勝他們去說啊!畢竟他們三個,可是差點就被沈念直接告的,都要蹲牢裡去吃牢飯的!
在這種情況下,黃文勝還能不跟自己提離婚的事,已經是萬幸了。
陳海英只是覺得,她都已經再嫁了,要是這段婚姻還保不住的話,那她下半輩子可怎麼辦啊!
沈念看著這樣的陳海英,嗤笑了一下,到了這一步,陳海英還是翻來覆去的,用她那句「不好做人」來當說辭。
「行了,你難不難做人的,跟我都沒關係了。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