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府司闊氣,可是和這京衛比起來格局似乎還小了一些。”
京衛衙門統管十二衛,雖然只是名義,可是派頭自然不小,尤其是門口的一對石獅,便比尋常衙門更兇惡幾分。
門口一字排開一隊校尉,穿著的其實也是飛魚服,只是和錦衣衛又有不同,錦衣衛為了行走方便,並不帶甲,而這些京衛校尉,卻是全身披甲,更為壯觀。
在這衙門口下了馬兒,柳乘風走上臺階,這門口的護衛見柳乘風一身欽賜飛魚服,倒也不敢怠慢,靠左的一個走過來朝柳乘風行了個禮,道:“大人止步,這裡是親軍府重地,若……”
柳乘風淡淡的道:“我叫柳乘風,現在要見都指揮使大人。”
柳乘風三個字還是頗有威信的,至少對親軍們來說,那親軍看了柳乘風一眼,顯然也像不到柳乘風竟是這樣年輕,隨即躬身道:“僉事大人少待,小人這便進去稟告。”
飛也似得去了。
過了一會兒,這衙門的中門大開,稟告的人回來行禮,道:“大人,都指揮使大人有請。”
柳乘風頜首點頭,隨即從中門進去,裡頭的格局其實和大多數衙門都差不多,中門對應著正殿,不過要穿過重重的儀門。還要繞過一道影壁,兩邊立有石碑。上書安邦二字,這想必不是出自太祖就是文皇帝的手筆,柳乘風琢磨著是太祖的可能更多一些,太祖皇帝最喜歡讓衙門裡留下他的墨跡,比如在宮裡,會有個宮人不亂政的石碑,而尋常的衙門都會立下戒石碑,除此之外,還有觸目驚心碑、聖諭碑、天語碑之類,說來說去。其實都是一些警句。偏偏老朱最怕什麼就來什麼,不許內宮干政,結果這大明朝內朝干政的事兒氾濫成災,至於那什麼剝皮填草的觸目驚心碑,又有幾個在乎的。還不是該如何就如何。
說穿了還是那一句話,再崇高的理想,也抵不了人性的貪婪。
至於這親軍衙門的安邦碑,其實也是個笑話,太祖時期留下的種種制度,如今早已腐爛不堪,後世的皇帝,便是朱佑樘這樣的勤政之君,也多棄之如敝屐。口裡叫著祖宗制度震天的響,其實早已讓太祖皇帝的制度修改的一塌糊塗。
衛所制徹底崩壞,太祖時期那如狼似虎的衛所軍只留下了一個爛架子,至於親軍制,其實也早已千瘡百孔,讓這些親軍去安邦。韃靼、瓦刺人做夢都會笑醒。
柳乘風此時想到太祖,也是感慨良多,只是這時候,卻不是他感慨的時候,快步進入了正堂,在正堂裡,所有的親軍和屬官已經全部離開,只留下都指揮使大人在這兒等候,柳乘風進去,剛要行禮,這位都指揮使大人立即含笑道:“柳僉事不必多禮,來,坐下說話。”
其實方才都指揮使之所以沒有親自出去迎接,也是有考量的,柳乘風畢竟是下官,而且和都指揮使大人不知差了多少個級別,親自出迎道理上說不過去,面子上也說不過去。
不過柳乘風又是私密的欽差,所以要和他議事,自然要屏退左右,這兒沒有外人,都指揮使大人自然儘量和藹一些,畢竟人家是駙馬,是皇上的寵臣,又是這一次大行動的正主兒,鬧僵了對他沒有好處。…;
都指揮使姓婁,名婁封,在成化朝時就已是金吾衛指揮使了,新皇帝登極之後,作為成化朝禁衛頭目之一,非但沒有裁撤,反而高升至親軍都指揮使,可見此人在成化年間留給當今皇帝的印象就不錯,柳乘風曾調查過婁封的一些背景,此人性子溫和,對誰都不錯,在朝裡既沒有後臺,也從不參與黨爭,對內閣若即若離,便是東廠和錦衣衛,似乎也都保持著很大的距離。
說穿了,就是那種左右不靠的主兒,這就使得他很容易被人遺忘,偏偏這麼個人,卻是主掌著整個內城的安全,不過這句話還是過了些,親軍這東西,主要就是撐門面的,真正的禁衛,卻是由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