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歸反唇相譏:「我也是逼不得已,我沒錢離開,所以只好把你們賣了,權當做我回敬你們這麼多年來讓我當牛做馬。」
林婉娘一呆,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姜歸臉色一沉到底:「彩禮,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不就是把我賣給男人換錢?你怎麼不賣你自己賣姜明珠去換彩禮,捨不得了,你倒是捨得賣我。你賣我是逼不得已是天經地義,我還不能反擊,我反擊賣了你們就是壞。雙標玩得真溜,拿賤人的標準要求自己,倒讓我當聖人。」
林婉娘怔怔看著姜歸,猛然間鼻子一酸,眼淚滾了下來:「來弟,你怎麼會變成這幅模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絕不會這樣對娘說話。」
姜歸氣極反笑:「所以我以前過的豬狗不如。你當然希望我還是以前那個模樣,對你言聽計從,幫你把姜家人當祖宗供起來。就算被你賣了也只能認命不敢反抗,賣掉之後還得繼續給你錢,讓你養姜家那群吸血蟲,成全你當好兒媳好後孃的美名。以前那是我傻把你當娘,所以被你壓榨奴役。現在我不傻了,你看我過得多好。」
「來弟!你怎麼能說這種話。」痛心疾首的林婉娘抬手揮過去。
姜歸扣住她的手腕,狠狠按在麻筋上,手腳發麻的林婉娘摔倒在地,忽的後脖根上一痛,還沒等林婉娘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已經癱軟在地,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林婉娘大驚失色:「你對我做了什麼?」
姜歸手裡捏著一枚銀針,陽光下透出寒芒,揚唇微笑:「我能賣你一次,就能賣第二次。再有下一次,我肯定給你找個好去處,煤礦或者海外的橡膠園怎麼樣?保證你一輩子都跑不出來。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姜天賜,我會讓他給你作伴,保證你們娘兒倆永不分離。」
她的笑容與林婉娘記憶深處當年那抹惡劣又邪氣的笑容重合,林婉娘毛骨悚然,寒意從骨頭縫裡沁出來。
「不,你不能這樣!」林婉娘聲音抖得不像話,瞳孔劇烈顫抖。
姜歸垂眸直視驚恐的林婉娘:「那就別來礙我的眼。」
躺在冰冷地面上的林婉娘眼睜睜看著姜歸毫不猶豫地離開,只覺得心如刀絞。當年那麼乖巧聽話的女兒怎麼會變得如此陌生又可怕,眼淚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滔滔不絕,打濕了青石路面。
半個小時之後,逐漸恢復力氣的林婉娘爬了起來,她是不敢再去找來弟了,她一點都不懷疑來弟真的會把她和天賜弄暈賣掉,就像當年賣了自己和明珠那樣,這樣的經歷,她絕對不想再遭受一遍。
權當她沒生過這個孽障,林婉娘傷心地抹著眼淚回到錦華大飯店。
她一進門便被守株待兔的姜明珠堵在大廳。姜明珠派了人在飯店門口守著,兩天沒見親爹姜繼祖來,忍不住著急起來,急得實在坐不住,於是找上了林婉娘。
「爹住在哪兒?」
林婉娘神情複雜地看著她,聲音苦苦的:「我不知道。明珠你……」剩下那些勸說她改邪歸正不要再為難天賜的話被姜明珠堵了回去,「你怎麼會不知道!」
林婉娘:「我真的不知道,大爺沒告訴過我們。」
姜明珠面上憤怒被譏諷取而代之:「看來我爹不想被你們纏上,看見那天那個女人了嗎?慧慧,我爹叫得多親啊,八成是我爹後來娶的老婆,又漂亮又有氣質,比你可強多了,指不定兒子已經生好幾個。你和姜天賜這個野種,趁早死了心,別指望爹會接納你們。」
林婉娘如被萬箭穿心,嘶喊:「天賜不是野種,他是大爺的親生兒子。」
姜明珠嗤笑一聲:「等爹調查清楚之後,你看爹會不會認他。以前那麼疼他的奶奶都不認了,你覺得爹會認,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被戴綠帽子,尤其姜天賜和聶老三一個德行。至於你,把個野種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