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那就‐‐小光吧!&rdo;他語氣怪異地輕聲自語,&ldo;小光,光,光,奇怪的名字!&rdo;
&ldo;不喜歡再另外換一個!&rdo;我沒想到他居然當真了,倒不好意思起來,&ldo;明天我去翻翻字典,幫你找個有氣勢的名字。&rdo;
&ldo;不必了,我覺得&l;光&r;這個名字很適合我。一無所有不就是&l;光&r;嗎?&rdo;他似乎很感慨。
&ldo;不是。光,明也,廣也,所照廣遠也,也可指日月星辰之屬,怎麼是一無所有呢?&rdo;我只好搜腸刮肚地找出些話來勸慰他。
&ldo;唉,謝謝你!&rdo;他微嘆,&ldo;天將拂曉了。你休息吧!&rdo;
他朝著門邊飄去,一晃,沒入了衣箱中。
我探頭望了望窗外,除了些許微弱的反光,天際依然漆黑一片。
最接近光明的時刻就是最黑暗的時刻。
我揉揉額頭,又摸摸後腦勺,再無睡意。
今夜有驚無險地過去了,明日呢?卻不知還會面對什麼!
這許多說不出口的悵惘和苦澀,有誰會明白?
相信我的心?可我連自己的心意到底是什麼也弄不明白,又怎樣去相信?我扯動嘴角,但臉上的肌肉出乎意料的僵硬。竟然連一縷苦笑也擠不出。
我無聲地躺下,就這樣睜著眼睛呆呆地望著床頂,直到天明。
&ldo;沈鈞,沈鈞,你還沒醒嗎?&rdo;起床鈴響過許久,葛虹見我仍然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趕緊踏上椅子來叫我。
&ldo;醒了,我馬上起來!&rdo;我用手揉了揉眼睛,若無其事地坐了起來。
&ldo;呀!你的額頭!&rdo;葛虹低低驚呼一聲,便反身下去找了面小鏡子遞給我。
&ldo;怎麼了?&rdo;我不明所以地拿起鏡子,心想,不就是有點腫,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嗎?
但是,往鏡子裡一看,我也怔住了。
鏡中的我,兩眼渙散無神,臉色蒼白如死,形似鬼魅,額頭正中腫起了一個大包,這也就罷了,偏偏那個腫起的大包,顏色鮮紅勝血,乍一看,就像是一隻很大的、熟透了的紅櫻桃長在我的額頭上,滑稽中透著十分的古怪。
我一言不發地扔下鏡子,一躍下床。
&ldo;沈鈞,你要幹什麼去?&rdo;葛虹眼明手快地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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