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蓮……觀蓮……”喚著喚著,吻遍她的小臉,他放倒懷裡人兒,身軀緩緩覆上她纖瘦的嬌軀。
他鼻尖與她輕貼,望進那雙溼溼紅紅的眸子,熱息又一次烘暖她面膚,嘆息般低語:“成親半年,我常在夜中醒來,你道是什麼原因?”易觀蓮輕吸著鼻子,把他的氣息融進體內,淚眼凝眸,楚楚可憐。“……你不是因為……一向淺眠嗎?”
展煜優美的俊唇像抿了笑。
“未成親前,我總能一覺到天亮,睡得很好。”
她眸心湛湛,又吸吸鼻子,羞澀得心都糾結,似乎有些懂了。
“我不是故意吵醒你……”好幾次,她睡到最後總滾進他懷裡,明明上榻睡時都躺得好好的、端端正正的,但她手腳偏會不自覺想抱住什麼,而身為“同榻人”的他,自然要“受害”
他啄吻著她,很寬宏大量地說:“無妨。觀蓮,往後你再吵醒我,我們就幹些夫妻間該乾的活兒。”
“展煜你……”她問不出話,因為小嘴再次淪陷在他的熱唇裡。
他壓上她,熱切卻小心翼翼地糾纏,這才是他倆的洞房花燭夜。
她宛如處子,需要他全然的呵護。親著她,他內心漫開一股奇異暖流,有情有欲,有說不出的心軟,他想疼她、珍惜她,抹去所有不堪的記憶。他要她笑,開懷歡欣,即便落淚,也必然是喜悅至極的。
觀蓮……觀蓮……
她是他的妻……
一年後
初夏依舊。
展煜剛由自家染坊返回華家大宅,與大總管駱斌邊談公事、邊往內院走進,經過府內大花園時,園中那棵樹幹粗圓、開枝又散葉的老榕在午後暖風中發出沙沙聲響,樹須懶懶幽蕩,他步伐下意識頓了頓,專注談事的心思卻也跟著一飄,瞥見建在假山上的西角小亭內有兩抹女子清影,他嘴角微乎其微勾揚,隨即又思及什麼,
眉峰忽地淡蹙。“駱斌!煜哥!”小亭裡,眼尖的華靜眉瞧到他們二人,不禁揚聲笑嚷,招著手要他倆過去。而此時才從亭內石凳上盈盈起身的易觀蓮,則一貫端持沈靜,她指問尚持著免毫筆,隔著一小段距離,幽柔眸光與丈夫對上。
男人們上了石階,走入西角小亭內。
“駱斌、煜哥,你們瞧,觀蓮寫得一手好字呢!”華靜眉朝著夫婿駱斌嫣然一笑,極自然地依偎過去,拉著他的手。
駱斌冷峻面龐稍有暖色,對妻子露出勉強稱得上是笑的表情。他目光移到石桌上一份剛謄寫完成的佛經,字跡秀致清俊,當真漂亮。
“好字。”他對易觀蓮微微頷首。
易觀蓮淡然露笑。“靜眉的字比我好,駱斌再清楚不過,卻是順著她的話來誇我。”說著,她撩袖擱下毛筆。
華靜眉笑道:“煜哥,那你來評評,誰的字好?”
展煜一進亭便走到妻子斜後方靜佇。
他發現,她一直沒側眸瞧他,頸後一小截粉膚倒是悄悄染了嫣澤。難以言喻的歡快驟掀,他“噁心”一起,整個人再貼近些,從妻子肩頭上俯看攤在桌面之物,開口時,溫息避無可避地拂過她耳畔。“駱斌既是順著靜眉的意,我自然要順著觀蓮,觀蓮要說誰好,那誰便是好。”
……這、這算是當眾調情嗎?
易觀蓮有些小驚嚇,頸後的紅嫣往雙腮竄染,再加上他氣息的“助燃”,惹得一張白裡透紅的臉此時紅得不太尋常。
唉唉,她聽到他淡隱的低笑聲了,真在笑呢!這人怎麼這樣?偏愛在人前玩她嗎?害她……害她……唉……儘管對丈夫的“不良舉止”有點小苦惱,易觀蓮抿抿唇,嘴角倒暗暗抹了絲軟意。
華靜眉忽而笑了聲,半開玩笑道:“煜哥,你生意場上待久了,說話很中聽呢,總能哄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