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就俗氣出境界來。於是一整天下來,我扯著卓浩陪我一家一家商場地逛。琳琅滿目的商品裡,我只選貴的,不選對的。每次選好東西站在一邊看著卓浩付錢時,我臉上笑得甜甜的,心裡卻恨恨的。他為女人掏錢包的動作還真是瀟灑得不得了。可越瀟灑,我越難過。這樣純熟的動作,時至今日我才有機會看到,之前卻都是在別的女人身上練習過來的。
帶著這份酸楚的憤恨,一天下來我著實令他敗了不少銀子。晚上他送我回家,下車前似乎想跟我Good bay Kiss一下,我猛地把攥在手裡的各種袋子往高提了提,笑得一臉純真燦爛幸福歡樂地對他說:“你今天真好,送我這麼多好東西!要是以後天天都能這樣,我要美死了!”
卓浩眼角抽了抽。我心中冷笑,心想你的嘴巴最好也能抽一抽,然後對我說,蘇雅我們分手吧。
我道了聲拜拜,遂轉身迅速下車。
關於Kiss這件事情,我想我再也不會給它機會發生在我與卓浩之間。
回到家,老爸老媽都在。老媽看見我手裡的大包小包後,頓時變得人比花嬌眉開眼笑,連連地點著下巴說:“卓浩這孩子真不錯!卓浩這孩子對你可真不錯!卓浩這孩子將來對我和你爸也肯定能不錯!”
我敷衍幾句回了房間。
不錯!哪裡不錯?肯花錢就是不錯嗎?而我又是他肯花錢的女人中的第幾個?
在家裡又悶悶地待了幾天。那天跟卓浩一起買的東西,回到家後我就把它們丟在房間角落,一直都沒有去拆去看。本來就是為了敗財而買的,我對它們一點愛意都沒有,連它們究竟是些什麼我都快忘光了。
所以當卓浩打電話給我說,讓我戴著新買的鑽石項鍊晚上去陪他參加一個商賈名流的宴會時,我反應了好半天才想起來,他說的鑽石項鍊是怎麼回事。
我早把這貴重玩意兒忘到腦後去了。
結束通話電話,我走到牆角去扒拉那一堆東西。扒拉來扒拉去,怎麼也沒瞧見那條項鍊。一身虛汗從頭頂冒到腳底。
該不會是那天逛街的時候讓我隨手丟到哪裡了吧?
好愁。雖然我打定算盤跟卓浩一拍兩散,丟就丟了,正好算我報仇。可是眼下,晚上的宴會怎麼辦?
忽然想起卓浩說,這項鍊是名師設計,限量發行。我衝到電腦前,到網上一搜,果然這麼頂尖的東西一經問世,大街小巷已經仿製品無數。
我在網上一家本地首飾品加工小店訂了一條高仿品,多付了一些郵費,兩個小時後,項鍊準時送到家裡。看著幾乎能夠以假亂真的“鑽石”項鍊,我終於如釋重負。
這麼多年的書可算沒白讀,除了考試成績比較寒磣之外,一些偷雞摸狗的應變之道我總算還說得上有點造詣。回想大學四年裡的璀璨人生,咱天天練的就是怎樣用沒有按時完成作業的兩隻手去笑眯眯地蒙上老師臉上那火眼金睛的雙眸。
晚上卓浩來接我的時候,盯著我脖子上的項鍊看了好半天。看得我有點心虛,忍不住便問:“好看嗎?”卓浩抬眼看看我,點點頭,嘴角噙笑,“好看!特別美!”
我鬆口氣,暗想,莫非他剛剛那樣子就是傳說中的*?
卓浩把我帶到宴會上。據說這是場社會地位非常上流的高階宴會,到會者不是市長就是秘書長,不是董事長就是總裁什麼的。進了宴會廳,望著滿屋子杯盞交錯的人影,我腦子裡閃過幾個詞。衣香鬢影、酒香菲菲、燈火明粲、紙醉金迷。我心中暗想,在這裡論人頭數的話,原來總裁可以這麼多,原來董事長並不稀奇,原來中國真的是當官的最多。
卓浩進來後便見到熟人,要過去跟人打聲招呼。我懶得應付,放他一個人過去,自己則躲在角落裡喝冰茶。
這宴會里處處都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