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就說你幫我送檔案來好了,這人是做大事的,不會無聊猜忌這些。”
連翹眨眨眼:“段瓷啊?不見得吧……”
嗯,就是他最先說的她,天生一副情婦臉。
第九章
兔崽子……
段瓷重重翻過報紙,很為隔壁座位傳來的那種不屑語氣而惱火。他的確是剛得知連翹和安迅的關係這麼特殊,可從前也根本就沒那份閒心去歪想這二人。又不是那個自己一臉淫相看誰都一臉淫相的小刷子,連翹的這句話無疑很低誨他人格。不知道是在她心裡,他就這個定位,還是她餘怒下的不理智之詞。
剛在公司看到蘇曉妤就想起連翹,想到她可能還在生他氣,他沒了跟人周旋的耐心,藉口有約提早出門。到了茶座看報紙打發時間,忽然聽到安迅的聲音,正想出聲,發現他在隔壁位置與人打招呼,段瓷也就識相地沒起身去打擾。
對方是個女人,說一口廣東話,安迅與她聊聊笑笑,段瓷也沒興趣細聽。直到聽見他情急之下叫了聲連翹,段瓷才恍然明白為何這聲線有幾分熟悉。驚訝於她一夜間嗓子竟能啞得這麼厲害。她不像是那麼容易被嚇病的人,大概是睡得不好,致使聲帶疲勞。
有時候伶伶俐俐的人犯起傻最讓人頭疼,也不想想,她打電話過來,他就是再怒,又怎麼可能真就放著她們不管。他已經緊趕慢趕,還是沒搶過突發情況。看樣子她是真怪他了,兀自坐車離開,從頭到尾好像都沒看他一眼。他解釋也不是,責怪也不是,複雜的心緒持續到今天,聽了她的聲音,一瞬間光剩下心疼。正在掙扎著要不要檢討自己,那邊就提到他的名字。
段瓷的廣東話比楊霜好點兒,有限,僅停留在能聽懂日常用語的水平上,所以對鄰桌的對話,連蒙帶猜大致還聽懂了點兒。安迅對他評價不低,段瓷甚感榮幸,可是連翹那句話的腔調三回九轉,妖氣橫生,讓人直想掄圓了巴掌抽她。
連翹其實倒沒有背地裡嘲諷他的意思,只是想起段瓷關於她外貌的不客氣說法,再一次覺得他性格古怪,做事那麼沉著的人,就是什麼話都敢說,並且對此似乎不意為然。
安紹嚴呷著熱茶,若有所思地注視她臉上那抹不專心的笑。對連翹,他是一種不管她做了什麼事,只想著要保護的沒有理智的感情,一如對自己親生女兒。在他印象裡,她始終還是那個目光放肆,喜歡惹人注意的小姑娘。第一次見她,她從學校做表演回來,不肯摘去頭上彆著的那對狐狸耳朵髮卡,站在眾人面前自豪地說,長大了要做和媽媽一樣的狐狸精。那時她絕對不會想到,媽媽會因為狐狸精這一說法而選擇死亡。一轉眼這麼多年,再見她已經是現在這副進化完全的模樣,請他什麼也別問,留她在北京生活。相較於小寒,他更擔心連翹,因為她經歷得太多,想得太多,聰明還不表現,苦在自己一個人亂想,只怕早晚會鑽進死巷。難得她肯主動找他說說心事,雖然話到一半又不肯多談,安紹嚴已經很知足了,趁機勸她:“聰明是好,你別反被聰明誤了。像昨晚這樣疑神疑鬼,看誰都不是路人,什麼事都和他有關,結果把自己弄得身心俱疲,你來北京還有什麼意義?”
連翹揉著額角,同他討價還價:“再給我點時間……”她還做不到那麼灑脫。人總是那麼自虐,夢魘印記在大腦皮層反而深於美夢,沒辦法隨便找什麼記憶把它簡單覆蓋掉。
段瓷合了報紙,叫來服務員買過單,正好是約定時間,安總剛替他打完硬廣,他不能搬石頭砸好人的腳。繞過那個大水族箱從正門方向信步走來,對方已抬眼看見他,笑著起身招呼。連翹沒心思聽兩人寒喧,坐在沙發椅裡卷著鬢角碎髮看魚。安紹嚴笑臉僵硬:“連翹——?”她懶洋洋扭過臉,上下打臉段瓷一番,露出思索的表情。
段瓷在另張椅子上坐下,笑著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