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運前腳邁出門,後腳就對著樓下宴會大廳的賓客們,拽他那為數不多會的幾句英語。
“dies-and-ntlen!我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宣佈!都給我聽好了!我和樓……”
樓藏月不知道哪找來的力氣,一手抓住門框抵抗沒有被他拽出去,另一手猛地揮開他!
蘇運猝不及防,居然被她這麼一甩,整個人首接摔坐外面的走廊上,差點西腳朝天,樓下賓客一片譁然,紛紛踮腳探頭去看怎麼回事?
樓藏月快速後退兩步,沒有走出房間,沒有被賓客們看到。
她冷靜了一下,然後快速而低沉地說:“蘇少的玩笑適可而止!”
“我跟你,甚至不算多麼熟悉,談婚論嫁更不至於!我不想嫁給你,我對你沒有任何意思——如果我這樣說,你還聽不明白的話,我可以出去,當著大家的面,再說一遍。”
她這個態度實在是讓蘇家沒臉了。
蘇運從地上爬起來,上手就要抓她:“你……”
樓藏月快速後退避開,才退半步,肩膀就撞到身後的人,她下意識轉頭。
聞延舟繞過她擋在蘇運面前:“都丟人到這個程度了,還覺得不夠?”
聞父冷笑:“你不是看不上藏月嗎?那她嫁給誰,與你有何干系?”
蘇運嘟囔:“就是!舟哥,你不是說要娶白柚嗎?那藏月就給我,大家一人一個,多公平啊!”
一人一個。樓藏月嚥下喉嚨,難堪地問:“蘇少把我當成什麼了?菜市場裡的白菜?”
“誒你……”蘇運要理論,聞延舟冷聲:“繼續嚷嚷,讓所有人都聽到你被一個女人拒絕的事。”
蘇運不服氣,聞延舟往後瞥了樓藏月一眼,又往聞父那邊瞥一眼,“看不上她當我的妻子,她也是我的人,她這輩子,婚喪嫁娶,都得我同意。”
“……”
比被主宰婚姻大事的恐慌,聞延舟這句像牢籠,要無限期囚禁她的話,才讓樓藏月膽戰心驚。
她抿唇:“我如果沒記錯,我跟碧雲籤的是三年勞動合同,並不是把我賣給你,聞總別誤會。”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樓藏月把最後的面子做足:“蘇少,非常感謝你邀請我參加你的生日宴,還沒來得及跟你說生日快樂。”
蘇運咧嘴:“那你……”
樓藏月也把話說得更清楚:“來之前,我們己經說好,這個宴會之後就是兩清,兩清的意思就是,我跟你不會再有任何別的瓜葛。我先走了。不好意思。”
說完,她從聞延舟身後繞出去,躲開蘇運的手,低頭快步下樓。
她無視賓客們好奇、探究的目光,目不斜視地穿過宴會廳,出了蘇家大門,拿了自己的外套穿上。
路邊剛好有計程車下客,她搶過車門,坐上後座,報了公寓名字。
計程車很快行駛起來,將蘇家別墅遠遠拋在身後。
樓藏月至此才吐出那口憋了很久很久,差點要了她命的氣。
她閉上眼,平復心跳,腦海裡又浮現出聞延舟說“她?我看不上”的話。
即使早就對他疲憊失望不抱期待,但那一瞬間,還是感覺到了心臟的陣痛。
她突然間明白,聞延舟在雜物間為什麼會那樣……就是因為太久沒有過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