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商場走回家,短短十幾分鍾路,樓藏月一首在心裡組織措辭,該怎麼告訴樓父樓母,自己突然要結婚了這種事?
該怎麼解釋,他們的女兒,出門前還是單身,半個小時後回家就變成即將結婚?
一首沒想好,就一首帶著聞延舟在巷子周圍轉圈圈,首到聞總不耐煩了,拎住她的後頸,拽她回家。
“我聽人說過一句話,‘醜媳婦也要見公婆’,我不至於讓你這麼拿不出手吧?”
樓藏月心忖他就是太拿得出手了,她才更不知道該怎麼跟父母說。
聞延舟眉弓修長,微微上挑,一個尾音上揚的“嗯”,樓藏月只能硬著頭皮,帶他進去。
樓父早上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
樓母得知她帶了朋友回來,還是男性朋友,既驚訝又驚喜,這還是樓藏月長大後,第一次帶朋友回家。
保姆更是一眼就認出來:“這不是上次來過家裡的那個小夥子嗎!”
樓母茫然:“上次來過?什麼時候?”
保姆捂著嘴偷笑:“樓小姐上次回家的時候啊,這個朋友就從閣樓下來,被我看到了,樓小姐還說只是普通朋友嘞!”
這次樓藏月沒有說只是普通朋友,知女莫若母,樓母立刻就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了。
她仔仔細細地打量聞延舟,聞總的賣相自然是沒得說,骨子裡透出的矜貴也加分不少,怎麼看怎麼讓人喜歡。
只是,他作為“第一次上門的女婿”,態度沒有很熱絡,看著有些距離感,加之上位者的氣場擺在那兒,也讓人不太敢高攀。
樓母從驚喜,到滿意,又變成猶豫,試著問一些基本情況:“延舟,你也是申城人嗎?跟我家月月認識多久了?”
聞延舟坐在沙發裡,明明是最普通老舊的實木沙發,卻被他坐出了昂貴烏金木的感覺。
樓父樓母這套房子很向陽,白天光線很足,因為來了客人,還特意開了燈,明晃晃的光線下,男人俊得有些格格不入。
“是申城人,我們認識三年多。”
樓藏月垂著頭在認真泡茶,心想等會兒她就把那封情書拿出來,看聞總怎麼解釋。
樓母心裡有數了:“三年多,那很久了,彼此都很熟悉了,也應該有更進一步發展的想法吧?”
聞延舟瞥了樓藏月一眼,有些似笑非笑:“是有。”
“……”樓藏月面不改色,用右手,將兩杯茶分別放在樓母和聞延舟面前,戴著那枚摘不下來的戒指的左手,縮排了外套的袖子。
樓母往聞延舟的方向坐近了一點:“那我就多問問,你可別嫌我煩,我就這麼一個小女兒,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她。”
“您問。”
“你是在上班,還是自己做生意?收入還可以吧?有自己的房子和車子嗎?家裡父母都還在哦?有幾個兄弟姐妹啊?”
樓藏月愣愣地抬起頭,聽著樓母這連續五個問句,頭皮有些發麻,想要插話:“媽媽……”
聞延舟就慢條斯理道:“自己做生意,收入尚可,有房子也有車子,父母還在,獨生子。”
“……”樓藏月頭一回感覺在自己家裡如坐針氈,這個男人說什麼鬼話……
自己做生意……指世界五百強的碧雲集團。
收入尚可……指隨手套在她手上的戒指值三個億。
有房子也有車子……指停在鎮子口就引起遊客拍照的邁巴赫限量款,而這種檔次的車,他還有一車庫。
樓藏月遲鈍地發現,聞延舟的財富這樣觸目驚心。
以前她只是把他當成上司,當成老闆,當成不會有深入交集的情人或者所謂的炮±友,所以她從來沒有在意過他的身家。
畢竟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