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奇怪的禁忌?”
商時序沒說話,看起來是挺不高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但咖啡有些涼了,他看了傭人一眼,傭人便立刻重新為他泡一杯。
樓藏月又瞥了眼報紙,冷不丁問:“聞延舟現在可能也在看法國的新聞。”
商時序一下看向她,晨曦驕陽下,他的眸子是偏淡的琥珀色,但卻看不見底,薄唇也抿住了。
她己經,很久很久沒有提起這個名字了。
樓藏月語氣神態一如往常:“我不拆穿你,你還真不打算跟我揭曉答案啊?跟我競爭sa的中國公司,就是碧雲集團吧?”
商時序仍然沒說話,樓藏月扯了扯嘴角:“不用這麼驚訝,我早就知道……第二次交手的時候,我就感覺出,對面是他。”
太熟悉了。
聞延舟是一個各種意義上,存在感很強的人,包括他在商場上的手段,都帶著他的特點,如果是很親近的人,一定一下就能感覺出來。
對。
就是這個“很親近的人”,樓藏月在意識到是他後,第一反應是憎惡。
憎惡自己,她在他身邊呆過三年,他的一舉一動都刻進她的骨子裡,以至於她每次都能在茫茫人海認出他,像呼吸一樣的熟悉。
就好比……動物世界裡的虎啊獅啊狼啊貓啊狗啊,都能透過同伴留下的氣味,找到他的位置。
聞延舟應該也知道她認得出他,所以他之前算計她利用她的時候,要麼是讓路在野代為執行,要麼交給何清去辦。
而這次,是他親自操刀,她一下就認出他了。
樓藏月嘆氣:“你怎麼敢讓我跟聞延舟交手?不怕他發現我沒死?”
商時序語氣淡淡,如同冬日陽光下的薄冰,透明而脆弱:“如果,他能像你認出他一樣,認出背後操控的人是你,我還高看他一眼。”
樓藏月笑,也是,事實就是,三年,不,西年,他留給她的,愛也好恨也好,痕跡也好疤痕也好,都那麼深刻。
而她沒聞延舟那兒留下一星半點,他壓根沒認出她。
傭人替換了他手邊的咖啡,商時序手指點了點琺琅杯:“贏了他的感覺怎麼樣?”
樓藏月託著下巴:“雖然我感覺得出他沒盡全力在打這場仗,可能是因為sa對碧雲來說不那麼重要,但不管怎麼說,我確實贏了,贏了他的感覺,很好。”
商時序:“這個考題你完成得很漂亮。”
“不只是這個考題,三年後的考題,我也會贏。”樓藏月不著急,她眼底射過鋒利的箭,慢聲道,“你說這個叫打獵,獵物嘛,養肥了再射殺,才更有成就感。”
商時序手指扣了扣桌面,咚咚,樓藏月抬頭看向他,他抬抬下巴,說的是:“粥,快吃,冷了。”
樓藏月眼底的風霜刀劍立刻褪乾淨,像個被家長教訓的小孩,撇撇嘴,低頭吃,咕噥:“粥就粥,還藥膳粥,難喝死了。”
商時序嘴角勾起淡淡笑意:“再低估,我就告訴阿素,讓他來嘮叨你。”
沈教授……樓藏月舉手投降,幾口吃完。
傭人收拾走餐具,管家過來稟報:“先生,小姐,門外有一位客人,說是小姐的舊相識,想跟小姐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