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欽雲鍘�
但朝廷要做一個樣子,宋朝才立國十三年,柴榮的部下還沒有全部死去,有的繼續在宋朝擔任著重要的官職。不能動,這個結果大家也滿意,難道讓皇上准許柴宗訓在兩京到處串門子拉關係?最仁厚的光武皇帝劉秀也做不到。房州雖偏遠了一點,可自古以為多是貶放皇子皇孫的場所,這一是承認了柴宗訓的地位,二雖偏不能成事。卻能久活,再加上賞賜不斷。大家也就安心。
柴宗訓漸漸長大,現在還不明白事理嗎?
有時候他也怏怏不樂。可這是命,誰讓父親死得太早,又突然。
因此呆在房州,學習外公,整天遊山玩水。
快到城門口時,一個酒肆裡有大伯探出頭吆喝道:“客官,進來吃杯水酒吧,我們店裡新到了京城的燒酒。”
燒酒流向了市場,不過滿足於順店與番商需求外。所剩下的不多,房州有,很少,甚至比順店賣得更貴。柴宗訓呵呵樂道:“你這廝胡說八道,憑藉你們小肆裡如何賣得燒酒?”
“如假包換,不相信你進來看看。”
“好。”柴宗訓好奇地走進去,大伯抱來兩瓶酒,將其中一瓶開啟,柴宗訓吃過。至少包裝上象是真的,他又樂了:“它如此緊俏,你們如何得來的?”
“不瞞客官,我們一家剛從京城搬來。在那個酒作坊裡有親戚關係,弄了十幾瓶過來,但客人皆不相信。”
“是啊。它在你這兒賣是賣糟蹋了。大伯,既然有。上幾個菜,我就在這裡吃上幾盅。”
“好來。客官一眼就能看出,那一定是貴人,”大伯殷勤地招呼著柴宗訓,又吩咐裡面廚子做菜,用刀子撬起火漆,將軟木塞撥掉,說道:“客官,你聞聞。”
柴宗訓嗅了嗅,果然是燒酒,濃香撲鼻,迫不急待的倒了一盅,嚐了一口道:“好酒。”
大伯貪婪地用鼻子嗅了嗅,柴宗訓樂道:“大伯,要麼你也來一盅。”
“客官,這多貴哪,小的沒那福命,還是客官享用吧。”
柴宗訓臉色一暗,若是沒福命,他更沒福命。吃過酒菜,柴宗訓喊大伯來封存,酒瓶子兩種,一是大瓶,十斤裝,一是二斤裝,它又貴又烈,就是二斤裝除非數人,不然也吃不完,於是各地高檔酒樓便發明了一種新辦法,封存,重新上蠟或上火漆,寄存在酒樓裡,下次來再吃。高檔的酒高檔的享受,當然,它確實很貴。
不遠就是城門,房州城不大,他的府邸就在城門邊不遠處。來到家門口,翻身下了馬,剛坐下來要吃茶,忽然肚子痛疼起來。他妻子趙氏要請大夫。這時柴宗訓更加痛疼,彷彿五臟六腑在翻江倒海一般。但他這時候頭腦忽然變得更靈光了。迅速就想到那家酒肆,那瓶燒酒。好一個官家,如此精心準備,請大夫來還有用嗎?
他佝僂著腰,擺了擺手。
“王爺,”兩小妾在邊上急切地呼喚。
他的母親符氏也從內室裡走出,緊張地過來道:“我兒,你怎麼啦?”
“你們不要吵,聽我說,不要問我是怎麼死的,對外必須揚言我是病死的,這樣我家後代才能安全。娘娘,你立派忠心的僕人,將永崎永康他們兄弟六人,送到洛陽他們外祖父哪裡去。”柴宗訓艱難地說。
“我兒,你怎麼啦。”
“還有,府上立即封鎖訊息,我就是死了,也要到後天才能發喪。好讓永畸他們能安全到達洛陽。娘娘,我去世後,你們最好出家,若是有一天,皇上不計究此事,替永畸求一門親事,宋十萬,柴家後代就會無憂。”因為他是吃燒酒中毒死的,這是在交待後事,在想可靠的人,所以才想到宋九。
這時他說不出話了,大口大口噴著黑血。
開寶六年春,房州言周鄭王殂。上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