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用擔心,我會熬過去的,你也會。”莫寒拍拍他的手,安撫地笑。
柳錫輈靜默無言,反手握住她,緊了緊又鬆開,低低道:“我會熬過去的,你也要。”
“嗯,會的,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
“天色不早,你該走了。”
莫寒起身,順著柳錫輈的目光看去,呆呆望著在監工的呵斥下努力搬石頭的小男孩,心像是被人狠狠揪在手中,痛得發不出任何聲音。
“辰溪是個好孩子。”這一刻柳錫輈突然笑了,苦不堪言,“可我卻沒能力照顧好他。”
“辰溪會好好的,一輩子平安幸福。”莫寒轉開眼,彷彿是自言自語,又彷彿是對柳錫輈說。
被買通的獄卒急急忙忙跑上前來,催促道:“夫人,差不多該走了,晚了被人發現,小的就慘了。”
“知道了,這就走。”
“阿九,保重。”
莫寒回頭,笑容燦爛而甜美,“柳二哥,你也要保重。過些日子我在豐樂樓上定大餐,咱們哥幾個一起好好聚聚,你,我,韓楚風,表哥,還有黑子哥,到時候咱們不醉不歸!”
“人生難得幾回醉,好,就不醉不歸!”柳錫輈激動地捏緊了拳頭,眼中已有淚光。
她轉身,擦乾眼角,將食盒遞給胡爾諾,“這一帶,可有匪賊出沒?”
胡爾諾疑惑地瞟了她一眼,老實答道:“有是有,但多在官道出沒,搶劫往來商隊,鮮少來此處。”
“那就出錢,請他們來,事出之後,不留活口,這事我會同王爺說,你只管去辦就是,王爺必會答應。”
拳頭握得死緊,指甲已然陷進肌膚,一陣刺痛感從掌心傳來,莫寒抬手遮住和煦的陽光,忽然覺得曾經溫暖的陽光此刻卻將她照得如此不堪。
原來我們,誰都不乾淨。
“你在此等著,不怕那人起疑心?”橘黃色的燭光照在他英俊的臉龐上,竟多出幾許男人的風情,他滿身貴氣,即便是在這陋室之中依然半分不減,透露出成熟男人才有的霸道與魄力。
莫寒和衣斜靠在床沿,半眯著眼看向坐在桌前自斟自飲的男人,目光中,竟有自己也無法察覺的眷戀,“無論如何做,他都是要懷疑,但那又如何?”
“這話怎麼說?”完顏煦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烈酒,招手道,“不想睡的話就喝杯酒,暖暖身子。”
她搖頭,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懶懶地說道:“那酒太烈,不適合我。”
“總之,出了大齊邊境他便管不了了,就算他要派人暗中動手,也要問問咱們王爺肯不肯,不是麼?”
完顏煦抬眼看她,忽然覺得興許她那顆心裡,當真是什麼都沒有了,空空如也,但總比裝了別人好。“你在激本王?你以為,我為何要大費周章地幫你?”
紫色床帳遮住她大半個臉龐,讓人看不見表情,只聽得她軟軟的聲線,幾分輕蔑,幾分篤信,“王爺可以用他們來牽制我。”
“你覺得你值這個價?”完顏煦挑起濃密的眉,言語輕佻,“本王雖然喜歡你,但也不至於要為了個女人令兩國交惡。”
“莫寒值不值這個價錢,王爺自己清楚。興許此刻沒多大用處,但若到了兩國開戰,那便是過河之卒,當有大用。至於兩國交惡,呵……既然兩國遲早要開戰,又何必在乎此刻關係好壞?”她挑高床帳,揚起臉毫不示弱地回視完顏煦,直到他嘴角盪漾開得意的笑容,方才放下手,躲到床帳的陰影之下,卻不知這一步棋是好是壞。
“你為了他們,當真何事都肯做?”
“我與他自幼相識,少年夥伴,風雨同行,為我手足摯友,何事不能為?”隔著厚重的床帳,她堅定地說著,擲地有聲。
“這該如何是好?”完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