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維爵士。”他叫了對方的名字,聲音不響卻很清晰,如同他的表情一樣,冰冷的沒有溫度。
如果不是很清楚這位領主的二兒子平時就是這樣,馬維爵士一定懷疑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惹得對方不快。
“殿下,有什麼吩咐?”這位黑谷郡的爵士恭敬地問道。
“咱們離目的地還有多遠?”
馬維爵士有些失望,他剛剛以為來了機會,原本不過是吉爾的隨口一問,不過他不敢把鬱悶表現在臉上:“回稟殿下,咱們已經到達了咕嚕嶺郡內,只是不知道新的郡長大人把府邸設定在哪兒,不過,我在這兒有一個老友,我們找到他之後,我想他會帶我們去見郡長大人的。”
馬維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咕嚕嶺的郡長就是眼前這位殿下的親弟弟,事實上對於那位該說是風-流還是混賬的老三,馬維爵士也是早有耳聞,只是他唯一不清楚的是,他口中所說的那位好友雷文爵士,早已經被蘭斯給幹掉了,而他的莊園,現在也一併成為了咕嚕嶺郡長大人的私有物。
吉爾聞言,點了點頭,便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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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吉爾乘著地龍車朝著郡長府一路而來的時候,作為咕嚕嶺的新一任地頭蛇的蘭斯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聽到黑鋼向他彙報這個訊息之後,忍不住地從那張舒適的大床上坐了起來,還不小心碰翻了蕾拉替他切好的水果。
蘭斯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看了一眼邊上站著的女僕少女,還算溫和的說道:“蕾拉,我和黑鋼有重要的話要說,你先出去,然後吩咐那群侍衛,如果有人來找我,就說我病了不見!”
蕾拉乖巧地點了點頭,帶上房門出去了,很快,整個房間裡就剩下蘭斯和黑鋼兩個人,蘭斯的眉頭一皺,再也不剋制自己的情緒,臉沉的就像是暴雨前的天空。
“吉爾怎麼來了,你說這傢伙是不是來找我晦氣的?”蘭斯問道。
“不好說。”黑鋼很清楚這三兄弟之間怨隙已久,誰也看誰不順眼,不過他到底不是一開始就追隨蘭斯的,很多事情都摻雜著蘭斯的主觀想法。蘭斯的那位長兄維克托,毫無疑問是蘭斯的敵人,他毫不掩飾對自己弟弟的厭惡和輕視,但是這位伊古拉斯家的二公子,對於蘭斯的態度只能說微妙。
當然,兩者之間的關係依舊算不上好,但也沒到必須除之而後快的那一步,事實上蘭斯能夠截獲吉爾那片收繳來的戰利品,如果這位兄長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話,基本上是不可能會成功的。
但是不管吉爾是怎麼想的,至少蘭斯嘴裡蹦出的一句話是顯然不會念及兄弟情義的。
“黑鋼,你看,咱們有沒有機會能夠幹掉他……”
黑鋼嚇了一跳,他看向蘭斯的時候,對方冷酷眼睛裡的寒芒顯然應證著剛才的那句話不是在開玩笑,但很快的,蘭斯的殺意內斂,直至完全消散了。
“我開玩笑的。”蘭斯輕描淡寫地把剛才的話拂過了,但黑鋼很清楚,如果不是蘭斯現在羽翼未豐,或許他真的會對自己這位名聲遠播的兄長動手。
他知道蘭斯的願望,但是對於這一家子兄弟的恩怨,卻並不那麼清楚——因為蘭斯並沒有告訴他。
沒有告訴他的理由很簡單,黑鋼明白這並不是自己需要知道的事情。
黑鋼默默地站立在那兒沒有做聲,他在等待著蘭斯做出決定。
果然,蘭斯的表情很快地恢復如常,一如往常般的玩世不恭:“算了,咱們不管他就好了,他愛幹嘛幹嘛。”
想明白這一點的蘭斯又重新躺了回去,就連黑鋼也不明白蘭斯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
就在這個時候,走道里面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蘭斯皺了皺眉,黑鋼也警惕地把頭扭向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