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山路,道:“好,咱們從上頭翻過嶺去,行的快些,半個時辰也就到了。”
孫立琢道:“從嶺上翻過,多有耽擱,不如就越過峽谷,片刻便到。”
田崇伸長了脖子,見峽谷足有兩丈多寬,往下看去,黑綽綽地深不見底,心想這谷口寬度已非人力所能躍過,你便再厲害,難道真能生出翅膀飛過去不成?於是冷冷地道:“小子,人有極限,如何能跳過這般寬的深谷?莫要再說笑了,咱們乖乖去爬山嶺,好過在這裡多費唇舌!”
孫立琢道:“老哥且莫誤會,憑空躍過自無可能,但是你瞧,”一指谷口上方的崖壁,續道:“這裡有不平處,好似石階一樣,咱們借一借力,未始不能從峽谷跳過。”
田崇順著他的指頭觀瞧,見光溜溜的崖壁上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山縫,凸出的地方不過半個腳掌寬窄,哪裡稱得上什麼石階?以自己的功夫,斷無可能借力躍過,若勉強逞能,非跌入萬丈深淵不可,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皺眉不語。
孫立琢看出他有所顧忌,微微一笑,道:“老哥莫怕,我和你一同過去。”也不等他答應,拉住他的手往前一縱,在崖壁上借力一點,田崇畢竟也有武藝在身,人在半空自然而然生出潛力,跟著踏在石縫處用力一踩,二人三點兩點,就此躍過了峽谷。
兩人踏過崖壁只在一瞬,田崇初時尚未發覺,此刻回過神來,才感到一陣陣後怕,只覺脖頸微微發涼,心中對孫立琢怒極,喝道:“小子,你不要命,沒得讓爺爺跟著一起遭殃,才學了幾天功夫,便自認神功蓋世了?好威風麼?”
孫立琢拉他過來本是一番好意,這時見他發怒,倒似自己刻意賣弄一般,不禁暗中感慨道:“我初涉江湖,不懂江湖人的心性,自己往往想當然之,到最後總免不了弄巧成拙,看來以後行事須得萬般謹慎才行。”也不再多加解釋,微一貓腰,和田崇一起狂奔,只一會便到了那凹處前。
兩人奔近了這才看清,原來此處果然蹊蹺,那周遭的長草足有一人來高,排的整整齊齊,一看便不似野生,草叢後頭影影綽綽似乎有一處洞穴,田崇低聲道:“這草是人為種的,必是要掩蓋什麼,莫非後面便是山洞?”
孫立琢武藝雖高,但江湖經驗極淺,碰到這等局面,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田崇自語道:“若他們果真在此,不知裡頭有沒有設下機關埋伏,就算不是他們,若有什麼野獸穴居,咱們也不能冒冒然進去,得想辦法試他一試。”見長草在夜間已掛滿了露珠,突然靈機一動,掏出火石火鐮,拾了地上一把枯草點燃。
孫立琢看出他要去點那排長草,低聲道:“老哥,水火無情,莫要引起了山火,到時一發不可收拾,那就糟了。”
田崇把眼一翻,道:“你懂甚麼!草上是露水,斷不會燒將起來,只會生出濃煙,那時後面是人是獸,便知分曉了!”舉手把草叢點著。
果然長草潮溼,根本燒不起來,那火苗半燃半滅,生出一股股濃煙,小半回飄到兩人面前,聞著好不刺鼻,大部分卻都被吹進後面的洞穴之中。不大一會,裡面傳出一陣陣咳嗽聲,聽來似乎只有一人,田崇連忙又拾枯草,不斷扔進草叢,黑煙便愈發濃烈起來,裡面的人再也忍受不住,顧不上火燒,從裡頭穿過草叢而出,原來正是方丈正德。
田崇厲聲道:“哈哈,老賊禿,知道爺爺的厲害了麼!可還有誰在裡面?”
正德被燻得上氣不接下氣,邊喘邊道:“莫再燒了,還有個……有個男童在洞裡。”
孫立琢聽說有幼童在裡頭,便要奔進去救,田崇冷笑道:“小子,別那麼莽撞,等煙散了再說。”撿起一棵憨大的樹枝,將火頭一一打滅,黑煙直飄了好一會才散。
孫立琢見草叢後頭果是一座山洞,好像也不甚大,當是藏不了人,於是一馬當先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