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房間中,顧子瑤的母親楊暮雪斜倚在床頭,他臉色蒼白但掩不住那與生俱來的風姿。顧子瑤的母親曾是方圓幾十裡出了名的美女,在沒有整容刀、玻尿酸和美顏相機的時代,她稱得上天生麗質。
“大頭兒子,小頭爸爸。一對好朋友,快樂父子倆。兒子的頭大手兒小,爸爸的頭小手兒大……”顧子瑤父子攜手唱著走進家門。
楊暮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脫口道:“兒啊……是我的兒嗎?”
顧子瑤收起笑容撲通跪倒,淚聲道:“母親,是我,是孩兒回來了。”腦海中浮現起往事歷歷……顧子瑤自小體弱多病,可以說病痛的光顧陪伴了他目前的大半個人生,正是因為這,年幼的顧子瑤真切的用眼睛,用心體會並懂得了一些淺顯而又難真正領會的道理——全世界唯一獨一無二對自己關懷備至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母親。
幼小的顧子瑤在病痛的折磨下曾經想過,人生一世不過就是來受罪的罷了,但受罪的時候旁邊沒有母親那是不可想象的,起碼至今他還沒找到一個可以比母親還心疼自己的人。父愛對自己的態度還不如莫不關心,起碼在難受的時候清淨一些,可他老人家總是在自己最難受也是最難過的時候劈頭蓋臉毫不留情面的怒斥自己,甚至有時候酒醉後還要大打出手,一幅痛打落水狗的架勢。母親自懷胎十月後,辛辛苦苦、操操勞勞把自己這個病秧子拉扯長大,期間多年的血汗凝聚成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血肉。
楊暮雪顫聲:“孩兒,過來。讓我仔細看看。”
顧子瑤跪爬幾步撲在母親懷中,兩人抱頭痛哭。
楊暮雪關切道:“山上這幾個月吃了不少苦吧?如果實在挨不住,就回來吧。跟你爹學趕車,趕車也沒什麼不好的,行行出狀元啊。”
顧子瑤道:“母親,孩兒知道了,孩兒熬不過自然就回來了。對了,您讓我看看您的腿,好些沒。”
楊暮雪是多年的嚴重寒腿症,如今已經不能隨意走動。
楊暮雪道:“還是老樣子,中醫西醫都看了,中西醫結合療法也看了,用了偏方,跳了大神,能想的辦法你爹都想了,就這樣吧。”面現絕望之色。
顧子瑤將母親扶正,自己盤膝坐在母親身後,將一道靈符貼於母親背後,凝神運用真氣開始打通母親的脈絡……
楊暮雪頓感陣陣暖流從後背盈盈而入,片刻貫流於身體每一處血脈之中,絲絲暖意從心底升起,這暖意逐漸擴散,將肌體的每一處充盈的格外舒適。
兩盞茶功夫,楊暮雪突覺雙腿有了些知覺,且隨著這知覺的越來越明顯,筋肉也開始逐漸抽動。又過了片刻,楊暮雪發覺自身寒涼感覺盡無,腿腳竟然奇蹟般的完全有了知覺。大聲喊道:兒啊,你別太累了,為孃的腿能動了。
顧子瑤收氣回神,拭了拭額頭的汗水,又從腰囊中取出幾顆紅色丹藥,讓母親服下。才鬆口氣道:“娘,今日您雖能活動但離完全如初還需要點時日,這幾日您先服食孩兒給您煉製的回陽丹,三日後我再用真氣給你走上一遍便可痊癒。”
楊暮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竟然成長到如此境界,儼然一個大人做派。
又寬慰道:“孩兒,為娘不著急,這幾年我都已經習慣了。如今大為好轉本是喜事,當初久治不愈為娘都不著急,今日等等又何妨。反倒是你,別太操勞。吃了飯早點休息,勸你父親少喝點。”
顧子瑤脆聲應是,去佈置碗筷和飯桌了。
一家人端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聚餐已是好多年沒有的事了,三人歡聲笑語間用罷晚餐,顧子瑤的表情沉重了起來……
細心的母親率先問道:“子瑤,你此次回家不止是給我治病這麼簡單吧?”
顧子瑤也實在憋悶不住就將自己這段時間在齊雲宗的經歷除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