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
一定是這樣!否則的話,荊楚流民與他有什麼關係,他出這份力幹什麼?從大戶手中募捐,等於是虎口奪食,費時費力,建成這南北長渠,得利的也是定湖省官場,與他一個秀才有多大幹系?
他看穿了自己的謀劃,不但不予以揭破,反而是巧施妙手,將她的計劃從容補完!劉彤兒心中有一種得遇知音之感,恨不得執手相看淚眼,將心中話兒都傾吐乾淨。
但她也知道此乃多事之秋,不能說得太明白,各自有默契便好。她含羞又看了顧子瑤一眼,只見他劍眉星目,氣宇軒昂,難道這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劉彤兒心中迅速的盤算起來,她知道七八萬流民的根基太弱,僥倖能夠盤踞府縣,就已經是靠山高皇帝遠,憑機緣成事,不敢有更大的野心。
可這顧子瑤不一樣,第一他有名,不管是文名還是江湖上的名聲,他都是好的沒話說。這次如果他能順利收拾流民亂局,省內只怕也得把他給捧起來宣揚。
只憑名氣和名號,就能降服不知多少民心。要知道,附近數省流民可不止她們這一支,若再有其流民投奔過來,那實力不知要大上幾倍。
第二,此人有勇有謀,是做大事的料。不管是文才還是謀略,都是一等一的,他的所作所為可不是光靠運氣就能做到。再加今日直接接觸的感覺,能看得出顧子瑤眼光十分出色。
總而言之,在劉彤兒眼裡嘛,顧子瑤所欠缺的,不過只是一些部曲根基罷了。若是自己手上這七八萬人與此人結合,那豈不是能助他一飛沖天?
所謂“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這顧子瑤便是金鱗,那自己這邊八萬流民,就是助他直上天際的風雲!
劉彤兒強自抑制激動的心情,又試探道:“顧叔叔若能保證南北長渠之議,我自當說服父親,一路南下為官府做工。只是聽聞如今南越有些不穩,不知會不會有什麼戰事。。。。。。”
南疆國夜郎自大,最近頗多摩擦,劉彤兒自是不喜,但只有打起來,他們才有紮下根基的空隙。這卻不知道顧子瑤是怎麼想的。
顧子瑤皺眉道:“南疆國螳臂當車,其國人多有窺伺中原之意,卻不知天兵一至便化為齏粉,你不必擔心!”
他心想這小姑娘未免也操心太多,南北長渠道路一路向南,最多也不過修到荊楚省與西粵省的邊界而已。
南疆就算要作亂,憑該國實力頂多也只能禍亂西粵省,遠遠夠不到定湖。在此之前,朝廷的軍隊到達,就能將這些不知死活的蠻族一掃而空。
果然與自己所設想的完全一樣!劉彤兒幾乎要熱淚盈眶,有伯牙遇鍾子期之感,這顧叔叔的水平不低,也能看得到南方隱患!。
秀才不出名,便知天下事,運籌帷幄中,決勝千里之外,這些話都不是假的!劉彤兒深深感動,不做聲只俯身下拜,這次是心悅誠服,有心要認顧子瑤為主了。
這小姑娘又怎麼了?怎麼態度之中,又多了幾分敬畏?顧子瑤都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也許是自己名頭太大,又能解決流民之事,所以她心中感激所至。
想到此處,顧子瑤不免有些洋洋自得,又道:“只要你能約束流民避免動亂,將來時機到了。我自會稟明藩臺,不會虧待了你們父女倆。”
劉彤兒微笑,按她的理解,所謂“稟明王爺”云云,全是顧子瑤的託詞。關鍵是“將來時機到了”和“不會虧待了你們父女”。
想及未來,不免有些綺思,劉彤兒臉上浮現兩塊紅暈。他日若顧叔叔遂了凌雲志,自己年紀般配,或許也可託付終身?
劉彤兒想岔了心思,顧子瑤卻也沒有及時察覺,兩人所想雖然有些驢頭不對馬嘴,但偏偏又巧合的絲絲入扣,最終言談盡歡。
兩人在帳篷中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