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最慘的只怕是我們幾個糧商。我們商量過了,每家最多承擔一千石陳米,再加一千石雜糧,其餘的一升沒有。”
這幾個都是存心抗拒的,也有人擔憂道:“若是我們這般硬頂,九千歲只怕要雷霆震怒,大家可千萬要互通聲氣,共同進退,不可有人軟骨頭!”
這些商家在官府面前,單槍匹馬時終究是弱者,但要是聯合起來,聲勢就大了,哪個背後沒有點門路關係,這張網鋪開了,就算是堂堂身兼布政司的九千歲,也不敢把他們怎樣。
穆百萬的地位要比其餘人更高些,他脾氣有些古怪,眾人說話的時候,只敢旁敲側擊,希望穆百萬也能加入他們的攻守同盟。
愚昧!穆百萬不屑的望了他們一眼,這時候九千歲大人的玩法已經跟之前不一樣了,瞧他們這副畏懼又嘴硬的模樣,真是令人厭惡!
他全然忘記了金師爺拜訪之前,自己也差不多也就是這樣子。商人重利,但凡有讓他們白花錢的地方,一定是變成烏眼雞一般。
金師爺與那群商人打過招呼,先進去稟告九千歲大人,不一會兒又出來,將穆百萬先引了進去。一眾商人擔心。不少人急急忙忙使眼色,希望穆百萬能給他們做個表率。
穆百萬昂首闊步穿過人群,進了後堂,金師爺先陪笑道:“東家。我將穆員外請來了。京城裡大興土木,若無穆員外操持,只怕事情難成。”
九千歲從沙盤上抬起頭來,滿面倦容,對著穆百萬笑了笑。“你且來看看,這一條渠路,是否是功在千秋,利在當代?”
穆百萬只是一瞥,就見那沙盤上的地形甚是熟悉,正是京城風貌,南北有一條長渠貫穿,曲曲彎彎,卻可灌溉半省,水道不順暢的地方。又有驛道相連,再向南就進入了荊楚省。
若這路渠修成,就真如王爺所說,乃是功在千秋,利在當代。只是必然耗費巨大,朝廷主持才行,而現在京城這狀況,哪裡是大興土木好時機?
這難道就是金師爺說的九千歲要跟他做的生意?那可是敬謝不敏,穆百萬連忙裝糊塗,“大人雄才偉略。定此路渠之計,自然是了不得的。”
你們要去修就修,反正我死活是不搭話,要出錢更是沒有。穆百萬又心中打定了主意。
九千歲手指輕輕在沙盤上拂動,沉吟道:“這南北長渠,自前朝周磨周老大人已有規劃。試圖以這一渠一路,貫通京城南北以及鄰省荊楚,從此讓兩省再不愁灌溉運輸,成為真正的天府之國。
只是耗資巨大。數百年都不得成形,到了本朝,各段偶有施工者。年前又逢天命所歸,漢江雨水衝開漢西渠,如此一來,需要挖掘的工程就減少了許多。所以本官想要借這機會開通南北長渠,不知穆員外意下如何?”
穆百萬哪裡肯搭腔,只哼哼唧唧道:“王爺此舉,不啻億萬功德,須得上表聖上才是,若是需要木料石料,在下也願盡力而為。”
頂多就被坑一點材料唄,何況這種計劃在朝廷肯定通不過,穆百萬十分篤定。
九千歲不動聲色道:“穆員外說笑了,如今荊楚流民入境,京城中自顧不暇,若是上表朝廷請款,肯定被批駁回來,豈能成功?今日請穆員外前來,正是為了商量此事。”
他也知道荊楚流民入境,情勢危急,那他怎麼還有閒情逸致去規劃等大事?還是覺得布政司這位子反正坐不穩了,所以就孤注一擲,求個名垂青史,就算是不成,剩下的爛攤子也是後任的?穆百萬心中腹誹,越想越有這種可能。
金師爺看穆百萬這樣子,知道他肚子裡打的是什麼主意,也不著急,開口道:“大人莫要著急,如今京城大商家都已在門外等候。一會兒要商議關卡收費,這個掙大錢的生意,他們一定不會放過。”
九千歲嘆口氣道:“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