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我:那為什麼每天都有個女警察來調查你?我的老總臉上流露出少有的關心,我和他面面相覷,很快我就意識到那一定是吳小娟無疑了。
吳小娟找不到我早就猴急猴急了。如果不出意外,她一定落下了毛病,就是一天看不到我就百抓撓心。而我要的結果就是要讓她難受難受,讓她明白我的重要性,讓她知道我才是她的“主人”。
吳小娟近來壓力很大,不是工作壓力,她才不在乎工作壓力,她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壓力越大她越興奮。她這人就喜歡沒事找事,只要別讓她閒著。可現在,李局是真的要她閒下來了,這才是她最鬧心的。因為什麼?她犯錯誤了嗎?不,其實是個很簡單的事,就是命令她立即結婚,如果這件事辦不妥,那她就立即停職。李局真地會停她的職嗎?當然不會,但恐嚇她一下還是要的,否則她就不會就犯。吳小娟心裡也明白,李局不會動真格,但也很可能使個軟招子讓她難受難受,比如,讓她坐辦公室,就是不給她派活,慢慢熬她,那等於要她的命,那她怎麼受得了。
這一下吳小娟有些招架不住了。問題是結婚不是一個人的事,她得和我商量,可我總躲著她,她心裡冒火,腦子發痛,一下子就到了心急如焚的地步。
吳小娟在我們家衚衕口堵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家衚衕有兩個出口,她只能堵一頭,而且他也不能天天堵我,她還得工作啊。她堵不著我就給我打電話,可我不接,因為我知道只要我一接,從此我就沒自由了,所以我和她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我不厭其煩地玩,玩得吳小娟快發瘋了!
吳小娟犯了個錯誤,就是她固執地以為我一直住在家裡,只是她運氣不好每次來的時候恰巧我都不在家。其實她錯了,我最近壓根就沒住在家裡,我住在板凳哪兒,因為板凳跟攝製組拍外景去了,屋子閒著,我臨時住在他哪,也算為他看家。
大概是吳小娟開竅了,在她即將崩潰的一天下午,我和她在板凳家的衚衕口終於相遇了。倒黴的是,板凳家的衚衕只有一條出路,也就是說我已經是甕中之鱉。
那天不知怎麼的,吳小娟出奇的平靜,她的平靜甚至不像平靜倒像悲傷,同時這種平靜還讓人不自覺地感到某種程度的毛骨悚然。
我知道跑是沒有用的,跑我也跑不過她,再說,她還有警車,我兩條腿怎麼跑得過四隻輪子,這點兒知識我還是有的。
我突然把嬉皮笑臉畫在臉上,這個時刻,也只有嬉皮笑臉能用上排場。吳小娟既鬱悶又無奈地望著我:你玩夠了沒有?我裝糊塗:玩什麼?吳小娟說:我要是再不把你抓住我這警察可就當不成了。我滿不在乎地說:那就別當了。吳小娟說:如果我不當警察你是不是特別高興。我想說什麼可我沒說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與此同時吳小娟突然向後退了一步,好像被人推了一把,她靠在了警車上,一瞬間她的表情變得非常古怪,只那麼一會兒,她的胸口就像一口泉水沽出一股紅色的血液很快把衣服泅溼了。
以前板凳曾經給吳小娟示範過電影裡是怎麼表演中彈的,後來他在吳小娟的胸口也裝了個血袋,在我面前上演了一次壯烈犧牲的場面,結果把我矇在鼓裡,於是我真的悲痛欲絕,痛哭流涕。為了她我真情實意地把我的心都掏出來了,因為我始終都沒有窺破她的陰謀,她誘惑我說出那三個字,我傷心欲焚心痛俱裂,為了她能死個瞑目我才終於說:我愛你。可他一下子就笑了,對我說:你再說一遍。那時候,我就更確定了,她不是個好東西。今天她又故伎重演,我真是想不通,她怎麼這麼厚顏無恥。
我說吳小娟你又搞什麼鬼,吳小娟看看自己的胸口,淡淡地說:這回是真的。
就在她倒下去的一剎那,我不由地佩服她她的演技,她不當演員真是可惜。我想板凳平時一定給她做了很多指導。吳小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