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不寧,也極為在乎那個答案。她素來對自己極為自信,若努力了這麼久,仍然在許文容這裡得不到一個好評,她自然會極為失望。
許文容不理會小姑娘的忐忑心事,慢條斯理地翻著手中紙張,邊看邊道,“這些日子,我考察了你諸多方面的學問。你學得很雜,沒有專精一術,看起來是年紀太小,沒想清楚自己的興趣所在。這無所謂,我少年時也是學得極雜,教你不是問題。”
楚清露面色不動,心中卻訝然。她已經做好準備,等著許大人一樣用刻薄言語羞辱她。不想許文容開口竟是這樣心平氣和的話——楚清露默想,果然之前那些,都是許大人在考驗她。
也許是在考她的心性?
呃,她雖然依舊對許大人恭順,但不喜歡的情緒也沒有掩飾。不知道這樣,會不會給自己減分啊?
“我對心性的考究,不過是你耐性如何,韌性如何。其他方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脾氣,我也不會讓你強自改正。看著喜怒形於色的人,未必是真的形於色,針對自己的性情加以利用,反而會起到意想不到的結果。所以心性這關,你是合格的。”許文容不緊不慢道,說話的時候,目光仍然沒從手中紙張移開。
“學生謹聽教誨。”楚清露的態度更加和順,安靜聽著許文容的教導,若有所思。人有前面,她從許文容這裡,就已經看到了好幾面。許文容對她,算是言傳身教了吧?
“四書六藝,你皆是在優等線上。稍微欠缺一點的,是你的詩畫水平。詩作,要給你很長時間,你才能寫出甲上水平的,不然只能得乙。而你的畫……多練練吧。”許文容語氣裡帶了笑意,顯然覺得楚清露的繪畫水平,極為可笑。
楚清露面紅,頭微微低頭。她的詩還在高水平線上徘徊,她的畫,才是真的爛。因為太爛了,楚清露對此都不抱希望,也沒有再練過。
某日,楚清露畫好一幅畫,交給許文容。
許文容看半天,看得頗為困惑,“幾隻螃蟹?蝌蚪?水草?哦你這畫,是請隔壁三歲小孩臨摹的吧?”
傅青爵剛進屋,嚴肅誇獎,“許大人,你莫對露珠兒總存這樣大的偏見。她這幅畫,明明筆調極為細膩輕淺,意境綿遠悠長,讓人仿若身臨其境……”
楚清露在旁聽得無語。
許文容呵呵笑,“端王殿下一直在誇縹緲的意境,我是看不出,我只想知道,殿下知道楚姑娘畫的是什麼嗎?”
楚清露也勉強抱起一份希望,看向傅青爵。也許她的畫,在有心人眼中,還是看得懂的吧?
傅青爵遙想起昨日,他和露珠兒談起他那幅沒畫完的畫、讓楚清露百爪撓心的畫,楚清露曾言,她也要畫個美人。傅青爵再看這幅畫,左看右看,也看不出美人的影子來。
他道,“畫的是山鬼吧?”
楚清露面色平靜,“是‘群貓戲花圖’。”
“……哪裡有貓?”許文容湊上去研究。
“……”在小姑娘意味深長的平淡目光中,端王殿下側了側臉,一本正經地聽著許大人點評時,耳根越來越紅。
由此,楚清露再不對她的繪畫水平抱有期待。
“我的關門弟子,可以學的雜,可以沒有一樣專精,但絕不可以有一樣死活無法上手。你入我的門,你的繪畫,必須得苦練。我不要求你達到優等水平,起碼得在合格線上。”許文容終於從一沓紙張中抬起了頭,看向站在下方的楚清露。
楚清露先是一驚,然後心跳跳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急,脫口喜道,“許大人願意收我為關門弟子?”
她就知道,她的努力是有回報的!
“別急,”許文容語調清清淡淡的,支了下頜,俯下目光看著她,“想當我關門弟子的學子很多,我的考驗也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