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一動,傷口就會裂開,那不止會令你痛徹心肺,還會造成傷口癒合的困難,如果你還想要這雙手,短時間的不方便就只能忍耐。”趙不逾深深地看著她,語氣帶著點壓抑。然後,說出他早已做好的安排:“我會派幾個伶俐的丫鬟專門來服侍你,沐浴更衣吃飯這種小事,她們都能將你伺候好,你不會感到不方便的。”
金寶生嘆了口氣:
“只能暫時這樣了……雖然很尷尬……但也不是沒有過……”上輩子曾經幾次昏迷不醒時,也是由幾名看護幫忙處理她身上的各種事宜,她雖無法習慣,但能夠忍受。“不說這個了。”小心望著自己被白棉布捆成兩根棒棒糖似的手掌,問道:“我這手上的傷勢怎麼樣?”
“雙手的手心各有兩條深可見骨的傷口,沒有在當時被刀子削斷雙掌,只能慶幸那刀子不夠鋒利。”提到這個,趙不逾臉色再度沉了下來,帶著質問的口氣嚴肅地看她,問:“當時你推開我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迎上去對付那刺客?你為什麼總是忘記你只是一個弱女子?!”
“我是女子沒錯,但我並不弱好嗎?事實上我這輩子健康得很,活到九十九都不是問題。”金寶生覺得守恆真是太瞧不起人了,她早就已經脫離了弱雞的行列好嗎!
“這不是重點!我問的是你怎敢自認為對付得了那樣的兇險?!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會死掉?!”他的聲音愈揚愈高,最後再也控制不了地變成了吼。
雖然金寶生常常逗得趙不逾肝火上升、頭頂冒煙,但卻不曾將他惹到再也不顧形象,變身一隻咆哮的噴火龍的地步。
但今天,她做到了。
“呃……”金寶生吞了吞口水,不敢在這張盛怒的面孔下顯露出一絲絲歡慶的表情。雖然她這輩子……加上上輩子,都滿喜歡惹他(她)的,可是一旦真的惹到他抓狂的話,她也是會很識時務地夾起尾巴做乖巧狀。
“你說話!”他一拍床頭。
“你想聽我說什麼?”她陪笑。遺憾著如果不是雙手帶傷,這會兒該是搓手哈腰地將狗腿姿態做足的啊。
“我想聽……”他有滿腔的怒火想噴,有好多教訓的話想吼,但衝口而出的話,卻只說出三個字就戛止中斷!
是啊,他想要聽她說什麼?要她保證什麼?聽她說昨天不自量力地救人是錯的;要她保證下次若再有相同情況,不會再這樣做了,是嗎?
是的!就該是這樣!她的生命再怎麼不值錢,也不該為別人去死!更別說是為他了!他只是個……別人,只是個不老實的合夥人,他苛扣了該給她的分紅,即使苛扣之後分給她的錢,已經足夠她享受三輩子……
相較於她完全的信任與傾心相交,他並沒有給予等量的回報,他更多時候是在利用她!
利用她的創意、她的才能、她的奇思妙想;利用她對他的友情、她全心的信任,成就如今這番事業!
他不值得她拼命相救!是的,不值得!
“你必須向我保證,日後,若再發生相同的事,你不許再莽撞了!一切,以保護好自己為先。”他嚴肅地向她索取保證。
“這……我儘量吧……”她想搔搔頭,可手才動了一下,都還沒抬起呢,就被他給壓住。
“不是儘量,是一定要!”他看起來又快要生氣了。“沒有人的命會比你自己的更重要!”
“可是,我救的人是你啊。”她看著他。
“是我又如何?我的命沒有比你貴重!”咬牙。他一點也不感動!
“是的,以生命而言,是沒有誰比誰貴重的說法。但是你不同啊,守恆。”
“什麼不同?如果是因為我可以幫你打理財富、可以衝在前面幫你賺錢,這些事,其實換了誰都能做到!”
金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