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溼透、臉色鐵青、昏迷不醒的女子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兒,眾人就湊好了埋葬費。只是誰去埋葬這個可憐的女子,卻成了一個大問題。
畢竟出現在這渡口的人,無一不是有事等船過江的。將人從江裡撈起來不過是順手的事情;可是這埋葬,一時半會兒那裡能完的成?
又有誰願意為一個素不相識的的女人耽誤自己的事情?
一群人正相互推諉,只聽見一聲清亮而又柔和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是不是可以讓我看看,說不一定這人還有救。”
眾人回過頭來,只見十幾個人擔著行李、包袱走來,為首的一男一女都穿著紅衣,看樣子是一對年輕的夫妻。
男的的高大挺拔,女的溫婉可人,只是一臉氣定神閒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大戶人家出遊。剛才那句話因該就是這紅衣女子所說。
一個女人,除了拿針繡花還會救人?眾人不免有點看不起:
“你來?你怎麼來?難道你是大夫?……”
“我們這一群人都沒有辦法,你一個年輕女人,難道比我們這些大老爺們更有辦法?”
“對對,我看你還是好好地回家相夫教子做羹湯去吧,莫要逞能的好……”
“難道你還能是大羅金仙,能起死回生?……”
紅衣女子被人藐視也不生氣,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子,笑吟吟地說:“我不是大夫,也不是神仙,也不能保證能救活她。”
還不是和他們一樣沒轍!人群中有個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我看還是早早地埋了了事,免得耽誤下去浪費大家的時間。”
可是誰去埋葬?眾人都不吭氣了。
“既然大家都沒有辦法,不如讓,讓拙,拙荊試上一試,說不一定真的有救呢。”紅衣男子見眾人不信,忙開口遊說。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紅衣男子話怎麼聽怎麼讓人覺得他好像有點心虛。
“救人如救火,早一刻施救,就多一份救活的希望。”紅衣女子的笑意不減,只是有點著急:“萬一救不活,各位也沒什麼損失不是?”
人群沉默了一下,忽然,有人壞心眼地說道:“要是救不活呢?你負責埋葬了她?”
紅衣女子望向身邊的紅衣男子,紅衣男子點頭,毫不猶豫地攬下溺水女子的身後事:“如果真的救不活,這女子的身後事自然就由我們包了,絕不麻煩大家。”
眾人一聽,都面露喜色:有人願意攬這個活兒,他們樂得輕鬆,何況看這兩人丫鬟家丁一大堆,只怕埋葬的銀子,也不用他們出咧。
於是眾人忙說:“既然你們有這個心,我們自然是不能做那惡人,攔著你們救人,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是醜話先說到前頭:要是救活了呢,自然是她的大造化,命不該絕,遇見了救命的貴人;要是救不活呢,你們可要說到做到,埋葬了她。”
“大丈夫覺不食言!”紅衣男子看著紅衣女子鄭重承諾。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眾人就讓開一條道,好讓紅衣女子上前施救。
“芬兒。”一藍衣女子扯了扯紅衣女子,悄悄問道:“你真的行嗎?真的有把握救活她嗎?我看,我們還是別多管閒事了,好不好?”
原來這一行人正是北上的艾芬她們。艾芬看了那溺水的女子一眼,小聲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心裡努力回想前世上學時老師教的溺水施救法:“一會兒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其實艾芬也不是要學活雷鋒,只是這溺水的人已經躺到了她眼前,她還真是做不到見死不救。雖然有可能救不活,起碼她努力過,對得起良心。
“要我做什麼?”陽凱青一把拉住跨出去的艾芬,剛才稱呼艾芬為拙荊,也不知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