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退去，大貨車開出城鎮，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賈赦看周圍是山林，沒人，從懷裡摸出了兩包大前門香菸塞陸子豹的水壺旁。 “豹哥，我這剛工作，手頭上沒什麼好孝敬您的，這兩包煙還望你莫要嫌棄。” 一包大前門三毛五，還要票，擱這時代的物價水平和工資水平來說，也算是尋常工人捨不得買來抽的奢侈貨了，畢竟七毛錢可是別人累死累活一整天的工資。 陸子豹見賈赦人機靈，會來事兒，因著要帶新人而煩躁的心緒也釋然許多，朗笑道：“哪能啊，整好我補上我口袋裡的空煙盒。” 陸子豹又和賈赦聊了幾句，大致瞭解了一番賈赦的脾性後決定再觀察十天半月，要是沒問題，從前那些私活也好重新搞起來。 出於這點，陸子豹對賈赦盡心了許多，看什麼標誌認路；在什麼路段停車比較安全；去國道邊上的各個縣城鄉鎮、公社大隊都是什麼風氣，安不安全等等等等，頗有種傾囊相授，言無不盡的架勢。 賈赦感恩他的盡心教導，尋常開車守夜總是更積極些，讓陸子豹有更多的休息時間，你來我往間，兩人的感情也就處起來了。 陸子豹看著前頭電線杆上拉著的“XX市”歡迎您的橫幅，又細細把賈赦這段時間以來的表現覆盤一遍，確定賈赦大機率不會背刺自己後，在下午停車休息的時候衝賈赦神神秘秘道：“等會兒卸了貨，我帶你去做件好事兒。” 聞言，賈赦精神一震，終於來了！ 賈赦目光灼灼的盯著身側之人，“什麼好事兒？” 陸子豹似笑非笑的睨著賈赦，意有所指道：“你覺著呢？” 賈赦佯作沒過世面愣頭青，咧嘴傻笑，“嘿嘿，謝謝豹哥肯帶我。” “客氣啥。” 這年頭司機是人上人，一般情況下只需要開車運貨，至於車裡的貨物抬上搬下的問題壓根就無需沾手，是以到了市裡機械廠，賈赦剛將車停好，就被陸子豹帶著直奔機械廠小食堂，“我跟你說，以後來了機械廠別傻乎乎的跑大食堂去，那裡一次炒那麼多菜，那菜能有啥好滋味。” 說著，陸子豹湊近了賈赦小聲道：“機械廠效益好，小食堂裡的伙食可好了，天天有肉，那米那面也是好貨色，基本吃不出石子來。” 賈赦連連點頭，“我記下了，不過小食堂不是隻有廠領導和外來視察的幹部才能進去吃的嗎？前幾天我們就沒去小食堂吃飯來著。” 前頭跟著秦陽佑跑短途的時候，賈赦看秦陽佑是自個兒帶飯，餓了就停車在車上吃，便也跟著學，基本沒怎麼進別人單位吃飯，是以對於這些司機常識還是有所欠缺的。 陸子豹笑罵道：“傻，我們可是司機，進小食堂吃不是很正常嗎？前幾天不是給百貨商場運貨就是給招待所旅舍運貨的，小單位，壓根就沒有大小食堂之分，能有啥選擇。聽哥的，有小食堂就一定要去小食堂吃，大食堂沒滋沒味的，浪費錢票。” 賈赦連聲道好，倆人很快就來到小食堂，陸子豹指著菜板高興道：“你看，平頭百日的，小食堂還有豬肉炒酸菜和筒骨玉米湯呢，哥沒驢你吧？” “嗯嗯，還真是。”看著菜板，賈赦也高興起來了。 這年頭就連國營飯店都不是天天能有肉菜賣的，整的賈赦想要吃點好的就只能消耗系統揹包裡的庫存，不然吃著外頭的飯菜嘴裡能淡出鳥來。 這會兒一過來就有葷菜吃，賈赦能不樂呵嗎？ 市機械廠有專門供跑長途的運輸司機歇腳過夜的宿舍，吃過飯，賈赦跟著陸子豹在大通鋪裡同其他司機擠了擠，下午還得去紡織廠、糖廠、供銷社大倉庫裝貨，得養好精神才行。 原本賈赦是不想睡的，還準備在這個陌生的市裡轉悠轉悠，但被陸子豹給拽住了。 “市裡人多，咱們下午還有得忙，你不睡午覺哪來的精神做事兒，萬一犯困，精神不集中，在市裡撞了人怎麼辦？工作不想要了？” 賈赦無言以對，見狀，陸子豹又道：“我跟你說，現在是我們兩個人還好，晚上不管是開車還是守夜還有人替你。等以後你一個人跑長途了，有機會你不逮著機會睡覺，等晚上你就知道難受了。尤其是到了荒郊野嶺，腦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