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賈赦在隊裡打轉,漸漸將心頭要把這一片發展成民宿的想法打消,倒是把山頭租賃下來種藥材,再聘請社員們做事兒要靠譜得多。 沒辦法,第一大隊這邊的著實沒啥美景,就是普普通通的荒山小村。 這會兒還是上工時間,大家夥兒不是在地裡就是在山上,外頭沒啥人,連個能串門的地兒都沒有,賈赦只得又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走著走著,賈赦忽的聽到爭吵互毆聲,好奇心上來,循聲找去。 “竇子琪,你竟然還敢打老孃,膽肥了你。砰砰砰……” “打你怎麼了,飯飯做不好;屋子收拾不好;下工也還只能掙4、5個公分;搞到最後就連孩子也帶不好,讓他整天叫喚,這世上怎麼就有你這麼廢物的人,早知道我當初……” “你當初怎麼了,當初不是你說喜歡我的嗎?要不是為了你,我爹我娘我哥他們現在能不管我?我用受你這鳥氣?以前在家的時候我什麼時候用做這麼多事?你還敢埋怨我做的不要,看老孃不打死你。砰砰砰砰……” “我哪知道你爸媽這麼心狠啊,說給起了房子就不管了,就還真就不管你了。你委屈,我還委屈呢。” 賈赦總覺得這男聲有些耳熟,多聽兩句,忽的想起了當初躲樹林裡,哄唐晨怡讓唐廣生在村裡起學校,想當老師的那個男知青。 67年的時候,他給唐晨怡在鎮裡搞了份工作,同年,唐晨怡在聯誼會上認識了供銷社的售貨員,78年端午的時候結了婚。 嘖,他這算不算是做了好事兒,沒叫唐晨怡深陷其中。 聽著屋裡頭爭吵互毆聲中夾雜著的小孩啜泣聲,賈赦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另一對野鴛鴦,回到家裡就問了費良娟。 費良娟躺搖椅上曬著太陽,聞言眯眼看向賈赦,“你怎的問起這個?” 賈赦就把那天的事兒給說了,費良娟從搖椅上坐了起來,樂道:“我說呢,那天廣生怎的帶了村裡的長輩就跑呂家去了,吉祥也帶著兩個穿軍裝的趕了回來,原來是你小子搞的鬼啊。” “放心吧,打那天開始,大沖就乖了很多,雖然上工的時候仍舊不積極,但把家裡收拾乾淨了,富貴又被他送回學校去讀完了初中,這幾年照顧富貴和如意的孩子也盡心,吉祥他們姐弟仨也終於肯給大沖個好臉了。” “至於那姓鄧的,這幾年是個女兒大了,慢慢也老實,我再沒聽到她什麼風聲,也不知道她最近咋樣,你要想知道,奶等會兒給你問問。” “不用不用,我就是突然想起來這件事兒隨便問問。”賈赦連忙擺手。 “那行吧。” “對了奶,咱們隊裡知青咋樣,有沒有好的。” 老三屆的大學生都很牛逼,賈赦期望他們以後也能為小山村的建設發展貢獻力量。 總而言之,能念著小山村好的人越多越好。 費良娟琢磨著道:“大部分都挺好的,沒啥大毛病。” “奶,你說一個嘴巴嚴實的給我吧。” 費良娟瞟了賈赦一眼,沒問賈赦要幹啥,只道:“住樹東頭的段雲段知青,那是個好的,雖然小嘴兒挺能說,但肚子也很能裝,人也是個機靈的。” 賈赦點頭,懂了。 又和費良娟嘮了會,伊春芝帶著周平英母子仨回來了,賈赦便跟過去幫著做事兒,等下工梆聲響了,這才又出了門。 段雲所住的土屋是連一塊兒的三間房,兩兩一間,住了六個知青。 賈赦過來的時候屋外有知青在砍柴,把有人高的樹枝砍成一小節一小節方便塞灶膛裡燒。 “齊同志,你咋來了?快請進。”汪逢時見來人是賈赦,忙擱下砍刀迎了上來。 見是熟人,賈赦笑道:“汪知青,段知青在嗎?” “你找老段啊,他在呢。”汪逢時轉身喊道:“老段老段,有人找。” 須臾,段雲從屋裡走了出來,滿身的煙火味。 簡單寒暄罷,賈赦領著人走到開闊的地方說話,這一聊,就是黃昏到天黑。 看著賈赦離開的身影,段雲陷入沉思。 77年冬,賈赦順利拿到京大經濟系的錄取通知書,周平英也在賈赦的補課教導下成功被京大英語系錄取。 與此同時,廣省鄱陽市今年出了大風頭,只因其下轄的雲林縣明德鎮紅旗公社第一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