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蘭第一次算計盛墨蘭被罰的那個永昌伯府雅集,盛墨蘭和林噙霜可沒定下樑晗,想得更多的還是多去一流圈子露面,多認識些貴婦和公子,展現自己才貌,以期待被貴人瞧中,心態說不上不急不緩,但也沒急躁到盲目,有失方寸的地步。 冤有頭,債有主,盛明蘭算計了盛墨蘭和林噙霜,卻還能同其他仇人和諧融洽的相處,這才是她於報仇一事兒上遭人詬病的原因。 再一件,盛明蘭以勢壓人,不允許林噙霜的排位進祠堂,受後人香火供奉,也叫賈赦不喜。 盛明蘭仇也報了;林噙霜人也死了;盛墨蘭也被盛家掃地出門,再無孃家可依,為什麼還不滿足呢?揪著不放到這種地步? 林噙霜再怎麼樣兒,也因為從前的過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再如何,也為盛家開枝散葉,綿延香火,是盛家的功臣,她的牌位如何不能進盛家祠堂,受後人供奉? 賈赦不想說什麼說明了那會兒已經嫁進了顧家,這種事兒不該管,這太惡毒封建,但盛明蘭卻是真的小肚雞腸,無理不饒人。 第三件,將庶女蓉姐兒借給奴才的孫子。 雖說最開始蓉姐兒是外室女,但後來回到了顧家,說明身份就已經過了明路,且還養在了身為嫡母的侯夫人身邊,這體量比之盛長柏沒有中進士前的盛華蘭盛如蘭還大。 這年頭,大多數人看父不看母,尤其是女子在外交際往來的地位份量,從來都是看父族的體量,看丈夫的能量,哪怕蓉姐兒從前再是外室女,可也不能抹滅掉她是皇帝心腹重臣寧遠候的獨女的事實,嫁給齊衡當正妻都是綽綽有餘的。 可,蓉姐兒最後嫁給了常嬤嬤的孫子,這不亞於,賈迎春賈探春嫁給了賴嬤嬤的孫子,周瑞的孫子,震驚世人。 這得多厭惡一個人啊,才能如此喪心病狂的作踐人! 除非賴嬤嬤的孫子將來特別出息能耐,亦或是蓉姐兒的孩子特別出息能耐,否則,賈赦認為她絕對再無顏見閨閣時期的姐妹好友,她的孩子更無法在自己的表兄弟,也就是盛明蘭的孩子跟前挺起腰板,抬頭做人。 至於顧廷燁,且不說那般足智多謀的一個人,十餘歲時能拿盛華蘭的聘雁做賭注,狠踩從未有過淵源,結過仇的盛家臉面這事兒,也不說他為娶盛明蘭,算計盛如蘭這事兒,單就他求娶於嫣然這事兒,便就能將他錘死。 當初老寧遠候顧偃開為解決家裡的困局,娶了顧廷燁之母白氏,還沒有善待她,迫使白氏難產而死,顧廷燁不忿,鄙夷顧偃開,後來他自己不也成了顧偃開之輩。 為了照顧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和外室子,求娶性子軟弱的於嫣然,將人名聲搞壞,妄圖強娶,最後朱曼娘一鬧,餘家退親,原本能夠高嫁太師孫女最後不得不低嫁他鄉。 倘若這樁親事能成,性子軟弱的於嫣然能應付得來朱曼娘那般彪悍的人物嗎?能對付的來小秦氏那般工於心計,手段高超的繼母嗎?能解決寧遠候府那些個如狼似虎的親戚嗎? 於嫣然最後的下場想來就是翻版的白氏,被顧廷燁的那幫子親人剝皮拆骨,不得善終。 收到手下人遞上來的訊息時,賈赦剛下衙,看完訊息,忙讓寧靜去安排人收集顧廷燁算計如蘭的證人證詞。 雖然這會兒去收集證據可能晚了些,以顧廷燁的足智多謀,證人鐵定都被顧廷燁打點好了,但,賈赦不在乎,銀子砸不動,賈赦可以用精神力暗示他們同盛紘說老實話。 翌日下午下衙,盛紘剛進馬車,便發現屁股下的褥子有些膈人,起身掀開褥子去檢視,卻不想,褥子底下有一封信和兩個小石子。 將兩個扔腳底下,盛紘拿起信封開始拆,心裡隱隱有股不妙的預感。 待看完信,盛紘的臉色堪稱黑沉可怖,被喚進車廂的長隨進來一看,登時駭成鵪鶉,戰戰兢兢。 見狀,盛紘長吸一口氣兒,努力摁下胸口沸騰的怒火,問:“可有人進過我的馬車?” 長隨沉吟道:“除了出府前例行的清理審查,出府後便再沒人上過車廂了,我和車伕護衛也沒有進過,就算有事兒走開,馬車正常也至少有三四人看守著。” 盛紘點頭,這話太明顯,一問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