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讓他養了十幾年。
程山雄覺得心臟發緊，手腳發麻，幾乎站不住身子。
“爸，你沒事吧。”
大兒子程兆信上前攙扶，卻被程山雄一把推開。
“你……現在最開心的是你吧！”
程山雄猙獰說道。
三兒子死了，二兒子做出有違人倫的事情。
程家三位繼承人，只剩下程兆信。
“我……我當然開心。”程兆信笑著說道。
寒冷的氣溫沒有讓幾人的腦子清醒，反而熱血上腦，令眾人都說出心中真正的想法。
“啊啊！”
程山雄環顧四周，他經營了幾十年的程家，到頭來卻是這般模樣。
妻子不是妻子，兒子不是兒子，新藥的生意也即將壓垮程家。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道人的聲音響起，幽幽的迴盪在大廳中。
他話中的意思是，脫離了七情六慾，才會沒有憂慮恐懼。
“程老闆，命中已註定。”
“今日，你會有一場大機緣。”
“我助你成仙！”
方道長聲音冷漠，身後的白袍女子開啟木盒，取出青銅銘文劍。
“機緣？成仙？”程山雄喃喃自語。
方道長取過青銅劍，口中唸唸有詞。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萬劫……”
下一息，劍身上泛起淡淡金光。
方道長手腕一抖，劍尖破開程山雄的衣服，在他胸口刻畫。
面板破開，鮮血流出卻馬上凍住。
程山雄不知疼痛，愣愣的看著胸口處出現半道符籙，只有上半截。
“餐霞飲露，仙道就在眼前，程老闆請上路！”
方道長將劍身倒轉，劍柄遞到程山雄身前。
“爸……你要做什麼？”程兆飛面露惶恐，轉身想要逃離。
“成仙！”
程山雄雙眼泛白，彷彿失去了自己的神志。
他接過青銅劍，向前斜斜一斬。
剛轉身的程兆飛身子僵住，半邊腦袋被斬下，掉落在地上。
“成仙！”
第二句響起，青銅劍穿透李曼玲的胸口，向上一劃，順著咽喉斬開，破開天靈蓋透出。
“爸！”大兒子程兆信驚呼。
“成仙！”程山雄笑著轉身，青銅劍掃過。
程兆信雙手伸出想要阻攔，手指卻脆如嫩枝，齊齊削落。
又一劍，劍尖從程兆信口中刺入，後腦透出。
自此，程家只剩下程山雄一人。
其餘傭人皆是凍得瑟瑟發抖，蜷縮在一起。
噗通！
殺完妻子兒子後，程山雄雙膝跪下，雙手捧著青銅劍舉過頭頂。
這一次，白袍女弟子上前，取過青銅劍朝前刻畫。
程山雄的胸口，下半截符籙被她補上。
“成仙……”
程山雄仰頭望向上空，好似看到七彩霞路從白玉京鋪下，接引他上天成仙。
但是……
一層層冰霜將他周身覆蓋，似笑非笑的神情也凝固在了臉上。
再看四周，程家的傭人也被冰霜覆蓋，沒了呼吸。
只是臉上，掛著與程山雄一樣的神情，似笑非笑。
整個程家大宅，一片死寂。
嗚嗚……
門外傳來引擎聲，
方道長走在前方，白袍女弟子捧起木盒跟在身後。
他們推門而出，坐進車內。